迎春还是很客气的。

顾依婉听到这个就怒了，“顾嫣？”

“她就是下贱！就是烂货！不知道都和多少个男人在一起过了！下贱的不能再下贱！她哪一点比得上我？！”

顾依婉吼起来，一张白净的脸变的狰狞丑陋，什么词汇都能骂出来。

“放你妈的猪屁！”

迎春是真生气了。

怎么一个温温柔柔的人嘴里会骂出这种话呢？真是叫人不可思议。

“你真是给脸不要脸啊顾依婉！有你这样骂人的吗？什么就是下贱，什么就是烂货？不会说话就给我把嘴闭上！咱们二小姐干干净净的！”

两行泪从脸颊滑落，顾依婉哭的梨花带雨。

看到顾依婉这样迎春又心软了，给顾依婉道了个歉，又好心劝解了几句。谁知顾依婉不停，抹了一把泪，把手中提着的粽子扔在地上，越跑越远。

迎春拾起地上的粽子，叹息一声。

她是真不明白，这顾依婉到底是怎么回事。

中午陶家人都在八仙斋里吃饭，添了一个椅子，一双碗筷。不是给顾嫣的，是给白月季的。

在陶家，可以没有其他人的碗筷，唯独不能缺少顾嫣的碗筷。可见陶璟明到底对顾嫣有多么宠爱，甚至超过每一位陶家的子女。

白月季也早就听说陶璟明对顾嫣宠溺的事，她之前还纳闷着，一个没有血缘的关系的外人值得吗？是真的吗？今天一见，果然是真的。她不吃饭，就观察着饭桌上的每个人，把每个人的喜好表情记心里，为将来铺路。

顾嫣回来陶熹柔还是很开心的，两人一直碰杯喝红酒。好在两人酒量都不差，午饭吃完两个人都很清醒，没有丝毫醉意。陶熹柔挽住顾嫣的胳膊，聊起大上海的繁华和经济来。顾嫣都一一回答，不知不觉里，两人就来到了听春院。

即便听春院没有住人，下人还是打扫的窗明几净。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进去，小半个房间里都是顾嫣从上海带回来的东西。走到桌旁，顾嫣把最里面的一个箱子拿给陶熹柔，笑容温柔，“送给你的。”

陶熹微有些惊讶的打开箱子，里面是琳琅满目的化妆品，“美宝莲的睫毛膏？天哪！还有我最喜欢的眼影，口红也有哎！唇膏，香膏！你对我简直是太好了！”

陶熹柔给了顾嫣大大的一个拥抱，开心的都快飞起来。之前她用的睫毛膏之类的都是约翰拖朋友从美国带回来的，用完就没有了，要等好长时间才能用在脸上。没想到顾嫣一次给她都带齐全了，还带了好几份。她真的感觉自己在云端上坐着。

顾嫣知道陶熹柔不喜欢用香水，喜欢用香膏，因为香膏的香味比香水持久一些，还要香一点。摸一点在脖子上，香气袭人。

剩下的东西顾嫣都吩咐迎春送下去了，每位姨太都有，每个弟弟妹妹也都有。还有给陶璟明和谢媖娴准备的。不是陶家的钱，是她自己赚来的。既然顾依婉说她下贱，不高贵，那么她就高贵给顾依婉看。

看一看，谁到底才下贱。

晚上陶璟明开心，喝了几杯，人有些微醉。被白月季哄着去了玉兰院，又是给陶璟明唱曲，又是夸赞顾嫣的，把陶璟明哄开心了。四合院的事她只是想试一试陶璟明对她有多喜欢，没想到陶璟明只是问了一句，其他什么话都没说。这种感觉她不太喜欢。就好像她是一只金丝雀，被陶璟明养在金丝笼里。可有可无，不是很重要。等到哪天陶璟明不喜欢了，随时可以丢弃。

以色事人者,色衰则爱驰。她不想，她不想等到朱颜老去还只是一个妾。她不仅要得到陶璟明的心，还要挤掉谢媖娴，成为正室，掌控陶家所有的人。

一抹算计的笑慢慢消失，白月季搂住陶璟明脖子，双唇诱惑。

灯熄灭，两双影子交缠。

翠芽把门轻轻关上，守在门外。

小二楼里灯火通明，陶熹微在给陶璟明拉鞋垫，顾嫣一边看一边学。刚熟悉了一些，富虎就进来了。

“大小姐，夫人您请过去一趟。”

陶熹微放下拉了一半的鞋垫，点点头。

顾嫣皱眉，心里莫名紧张起来。

陶熹微跟着富虎进去，谢媖娴正喝茶。

谢媖娴看到陶熹微进来把茶杯放落，也不卖关子，直接就说了，“甄家的二公子甄文玉是个不错的人，明天你们就见一面吧。甄家那边也等挺久了。甄文玉这孩子真的挺不错的。”

陶熹微眼中不起波澜，喝了一口茶慢慢道：“女儿已经有可以共度一生的人了。”

“是谁？”谢媖娴有些欣喜。

陶熹微平静回答：“顾嫣。”

谢媖娴一听到这个名字感觉自己的天灵盖都被掀开了。这是个什么事？怎么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