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够了吗？”宋清止滚在了地上，嘴角不断溢出着鲜血。

“嗯？”宋清烛狞笑毕露，阴声道：“好可惜啊，这里太乱了，我听不见。而且我是瞎子啊，瞎子怎么会知道你有没有流血呢？”

“少主小心！”

宋清止浑身一怔，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秋水，瞳孔皱缩，脸色簌然铁青，整个人压抑的发抖，喉咙仿佛被人紧紧箍住，想要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他伸手擦着秋水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怔怔的大口喘着粗气。

宋清止死盯着虞柳手里滴血的刀，瞳孔皱缩，“滚开，你给我滚开！”

“滚！”

“...”

“少主对不起，我在密室...不是故意的，”秋水猛吐了口鲜血，继续道：“我从未...背叛过少主，只是，以后的...路要靠你...一个人，别...害怕，也别生我的，我的...”

宋清止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突然泄了气一般，茫然的看着四方。少倾，他缓缓道：“我不生气的。”

怀中人没有反应，恍若是一潭死水。

宋清止笑了起来，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可他脸上却是异常的平静，“秋水你看，我真的是一件事...也办不好。”

真的是只想大家都好好的啊。

原本潇祭的一袭白衣此刻也是红衣尽染，他同无定长老一前一后护着宋清止和怀里的秋水。宋清止眸色微怔，倏忽变成了黑红，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漫不经心道：“那大家，就一起死吧。”

霎时间，尘土飞扬，一时间飞沙纵横迷人眼，不远处传来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

江楚聊伸手挡着眼前的飞沙，看着近在眼前的蛊城，不知为何，他心里更沉重了。

身后的随从快马加鞭的跟了上来，“楚将，我们直接围了南明王的府邸，此举恐怕有些莽撞。”

江楚聊尚未开口，便听身后传来一道怒喝：“挟持侯府贵女，按律当斩，弟弟天生心善，也只是派人围了王府他们若是真想动手，我定远侯府也不怕事！”

只见身后一红衣女子身骑白马闯进了他们中间，明眸善睐，乌发轻绾，确是一难得的丽人。

江楚聊回头，看见这女子略微蹙眉，沉声道：“阿姐为何来此？”

“我听府里头的人说，你要来接你那位小公子回家，特意来跟上看看。你三年五载的不回府，不是住自己的别院，就总待在破风营。这次要不跟着你，我恐怕十年八年都见不到那位妙人。”

江锦衣冲他挑眉，想着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儿能把江楚聊这种油盐不进的木头给收了，这个传奇一定要写到族谱上，而且，必须由她江锦衣亲自来写。

到时候再写成书，卖给青楼唱小曲儿演小戏，肯定赚钱！

江楚聊不做声，瞧着远处烟雾缭绕的蛊城，心里莫名‘咯噔’一声，脸色亦跟着沉了下去，“我一人即可，你们不要进去。”

江锦衣瘪瘪嘴，虽然心有不满，却也还是止了步子，自家兄弟什么样子她还是很了解的，对着一旁的随从悄声道：“你们楚将一向都这么小气的吗，还这么容易吃醋？”这样下去，她还怎么施展自己的雄才大略？

那位随从尴尬的笑了两声。

风沙渐小，江楚聊单枪匹马的进了蛊城，街道两旁的小贩较之平常也少了许多。他翻身下马，取出一锭银子，放于一旁的小贩手中，问道：“今日城内可有何异动？”

那小贩正收着摊子，一看这么大的银子，赶忙擦了擦揣进怀里，嬉笑道：“爷，今日城里在祭祀呢，大家都去赶着看热闹了。”

“祭祀？”江楚聊面染霜意，“不是明日？”

那小贩呵呵笑了两声，用手掩着嘴悄声道：“爷，这次祭祀，脏水深得很，哪还跟以前一样用牲口献祭啊。我听王府的人说，这次是活人献祭，就是府里头那个废物公子。那二公子与朝廷里的那个什么将军相处甚好，若真是被这将军知道了，我们这蛊王城只怕是也保不住了。”

“所以？”江楚聊眸色暗沉，杀意尽显，将那贩子吓得支支吾吾的。

“明日...是个幌子。他他他...他们等着将军走了，才办的祭祀，您现在赶过去，估计也来不及了。”

江楚聊浑身透着冷意，一袭黑袍翻飞，顷刻间，没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