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荆这厢也和凌王一道处理着朝廷事务,那边北方战场正是战得难分难解。没过十日,就传来了嘉王受伤的消息,惹得太后一时有些松懈,有些许自乱阵脚。
凌王把握大局,温荆趁太后一时心乱,登时将宫内上下都替换了人,太后那宫亦然。若是太后真要发动变局,只怕是出不了她的宫,就会被人生擒。
这边是朝权政治步步为营,那厢紫宅中却是另一番情景。
安月白换了件水蓝色衣裙,一边问着小棠,询问哪家的茶馆茶正人清。小棠告诉安月白了,待安月白收拾妥当,小黎小棠二人便就跟着安月白出发了。
那茶馆自然是不错的,安月白挑了个二楼窗边的位子,便坐下来,要了壶茶。老板又上了盒糕点,窗外风光正好,还能看得见街上人熙熙攘攘。
让安月白有些出神。她不由得想,此刻温荆在做甚呢?兴许是在宫内,忙政务吧。他站得那般高,劳心劳神,自然是累着的。
“小棠姐,我上次叮嘱的话,你转达给公公了么?”安月白轻声问,小棠点头,简单答道:“都转达了。”
宫内须步步为营,落棋无悔。安月白眸子暗了暗,摇摇脑袋,决定先不去念温荆了,品了口香茗,觉着时光有些惬意。
正在此时,也有人上了二楼。那上楼人一袭白衣,拿着把玉坠扇子,瞧着风雅至极。原来是楚纵横上楼来。
安月白没瞧见楚纵横,楚纵横却是一眼就留意到了安月白。
他原想着,兴许自个儿是再遇不见安月白了。谁曾想在这茶楼能再遇见?
上次见安月白,她是穿着浅黄色的衣裙,瞧着温馨又淡雅素净,让人移不开眼;此次见安月白,她一袭水蓝柔裙,却是兀自出神,瞧着出尘至极。
他有些愣怔,刚巧小二问他要坐在何处。“靠窗那桌。”楚纵横说罢,便抬脚走向安月白那桌。
小二不知楚纵横认不认得那靠窗的姑娘,却也没阻止。楚纵横向来是情场老手,又沉溺脂粉堆,向来是要去向那姑娘搭讪。
楚纵横都走到安月白身边一米了,安月白才发现他。
小黎小棠仍是面无表情,安月白一抬眸,正对上楚纵横的眼睛,竟让楚纵横觉着心头被重重撩拨了一把。
那姑娘仍是戴着面纱的,看不见下半张脸,那双美眸今日却更显得妩媚生姿,晃得人心口一颤。仅仅是被她抬眸看了一眼,简直就要酥倒在场。
“姑娘,未曾想这般有缘,能在此茶馆再遇姑娘。”楚纵横连忙道,说话时还浅浅行了一礼,做出君子如玉般的样儿来。
安月白未搭话,只是拿眼溜了眼他,美眸才溢出笑意,浅浅道:“有缘,公子。”
正在这时,楚纵横点的茶上来了。安月白便叫小二直接放茶在了自己那桌。这样,那楚纵横便也就顺势和安月白同桌而坐,彼此相对。
“上次小妹唐突,冲撞了姑娘,鄙人已严厉教导她了。”楚纵横满怀歉意,却看安月白摆摆手:“无碍。”
她的手一摆,隐隐约约便露出些皓腕,当真是人似月,皓腕凝霜雪。瞧得楚纵横心热,便低头。
“公子常来此茶馆么?”安月白问。她见楚纵横不敢瞧她,再看那人前前后后说的话,便觉着这楚纵横就是个风流人,于是就故意这般诱导道。
那楚纵横当即应了,又说:“姑娘既然是温掌印房中人,约莫是不常出门。鄙人常来此处,在此位置看傍晚落霞极美;此处的落英糕亦极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