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回头再收拾你!”她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如抹了蜜糖般。
莫说不会问彩蝶的罪,回去后定要好好的千恩万谢,把这丫头当主子般供起来才好。
如此知她心意的丫头,还真是提着灯笼都难找!
皋落寒宫抬眼望来,只见一着绸缎轻纱曼妙女子立在跟前,淡粉色的衣裙如昨日后花园中那抹香气袭人的桃花般灵动。
长发及腰,略施粉黛。
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无需多看,此女子不正是昨日后花园中嬉闹的女子吗?
原来竟是哥舒剑雄的女儿。
见二人两两相望,哥舒辰逸尴尬轻笑道:“琳儿,却忘了给你介绍,这位是皋落兄,是我请到府上的贵客。”
“见过公子。”哥舒筱琳伏礼,一双明媚动人的眸子含情脉脉地望向皋落寒宫,只一眼便深深把头低下,不敢再看。
皋落寒宫仍漠然,只道:“小姐安好。”
哥舒辰逸瞧着自己妹妹的心意再明了不过,她可从来没有用这样柔情的目光看过自己!
到底是女大不中留!
未了,哥舒辰逸便道:“既小妹已见了客,皋落兄不妨入厅堂小坐,反正有我这个兄长在,难不成还怕别人说闲话吗?”
“正是因为有你这个兄长在,才有这么大的胆子随意将男子引入你妹妹的院子!”哥舒剑雄竟不知什么时候已到了跟前,背着手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哥舒筱琳一怔:“爹...”
“哼!别叫我爹!”哥舒剑雄怒斥道:“若不是苍陌告诉我这个逆子领着生人奔了你的院子,老夫还不知道这里竟如此热闹!”
哥舒辰逸在心里默默记下这笔账,转而恭敬道:“父亲,不是您想的那样...”
“叫我父亲大人!”哥舒剑雄厉声打断。
哥舒辰逸犹豫地望着哥舒剑雄,只得改口道:“父亲大人,我只是路过此地,来看看琳儿身体如何,您切不可听苍陌一面之词。”
“什么一面之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才去人家苍陌的院子里闹过!满院子的下人都看到了,亏得你是我哥舒剑雄的儿子!”
满院的下人?
呵!
看来苍陌串供的手段还真是不一般!
这些吃里扒外的,全都领着哥舒府的月供,却反去与那苍陌同仇敌忾,一点也不把他这个真正的公子放在眼里!
哥舒辰逸向来不与哥舒剑雄争辩。
反正他父子二人离心也属常事,尤其事关苍陌,更显得他这个公子名存实亡!
便只道:“是啊,亏得我是您的儿子,看来孩儿与琳儿还要多谢父亲大人体恤,既瞧不上我这个儿子,又不肯对不起我娘,真是难为父亲还要从大街上捡苍陌回来做义子!”
“你简直胡闹!”哥舒剑雄大发雷霆,怒发冲冠道:“不要每次一犯错就拿你娘来压我,她已经去世十几年了,难不成还能从土里爬出来怪我没有管教好他的儿子吗!”
“爹!哥哥他真的只是担心我的身体,您不要对他发脾气嘛!”
哥舒筱琳望了眼哥舒辰逸,忙替他求情:“娘走得早,爹您又为安陵王征战四方,琳儿自小体弱多病,若不是哥哥他为琳儿操碎了心,琳儿早就跟娘走了!纵是哥哥多有不对,那也是琳儿的错,都是受琳儿所累才会让哥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
“分明是这个逆子心眼小,跟你有什么干系!”
哥舒剑雄最疼女儿,听到这话,不得不把气咽回去:“唉!琳儿啊琳儿,你让我这个做爹的说什么好啊?爹知道你跟这个逆子感情好,但你绝不可以为了他忤逆爹!”
哥舒筱琳轻扯着哥舒剑雄的衣肘,柔声劝道:“爹,您不该总是唤哥哥逆子!爹您是安陵大将军,连安陵王都要给您七分薄面,哥哥他也是跟随爹爹进过王宫讨过赏的!若在以前,安州城内谁人不知爹有一个文武双全的好儿郎?可爹您偏将那心术不正的苍陌带了回来,莫说大哥心寒,琳儿都替娘感到难过...”
哥舒剑雄大怒:“你给我住口!照你这么说倒成了你爹的错!你们一个两个都跟你娘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净是当着外人的面跟老夫唱大戏!哼!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气罢,还望了望皋落寒宫,也没的什么好脸色。
哥舒辰逸刻意道:“什么外人,若是成了自家人,比你那个义子可要亲近得多!”
“你说什么?”哥舒剑雄瞪眼相望。
哥舒筱琳忙给哥舒辰逸递眼色,五内如火烧般担惊受怕,只怕哥舒剑雄知道此事,便要有大麻烦了!
哥舒筱琳手心生汗,紧张道:“哥哥,你还有客人在,既是爹已经不再追究你了,你便先走吧!难得爹今日有空闲,琳儿还想和爹说说话,就不送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