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殿的东门口,雨声潇潇,宋让手里握着青玉刀,安静的等在那里,还有两个时辰就到五月初五。
他的心境也越发不在平静,心中的各种想法扰乱着他的心,以至于他握刀的手,也不在稳若磐石。
他虽贵为太子,可他并不是那些病恹恹的文人,相反他自幼习武,十岁那年就已开出自己的六脉。
虽说没有像大皇子一样,出征在外,平定安乱,可毕竟宋让对自身要求极严,心术学的帝王心术,武术学的大劈刀法,对于非一流人士而言,宋让也算是文武双全了。
但太傅总说宋让还是差了些气候,便是因为他少了些磨练,他就像是一把形状优美且锋利的刀,但却还差打磨。
所以本次不知真假的刺驾,对于宋让而言,是一种危机,而是一种磨练,假若本次危机宋让能够轻松解除,但对于他本身的增益是极大的。
宋让不说话,庞汇也就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候着,庞汇虽说平日里看起来是个大大咧咧不修边幅的人,可一到办上正事起来,此人也认真的不像话。
安安静静的等着时间流逝,已快到五月初五凌晨,宋让脸色严肃,手一挥,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威严道:“救驾。”
正阳殿的东门离寝宫最近,这也是宋让选择在东门伏着的原因。
雨声藏着脚步,宋让率领的部队不仅穿着黑夜中难以发现的夜行服,其脚下穿的也是特殊材料制的布鞋,行走无声。
到了寝宫,宋让深吸一口气,一刀劈开了木门,率身冲进了寝宫。
寝宫中却没有父皇,只有一个哭花了妆的美丽女子,一脸惊慌失措的看着这些不速之客。
宋让一把冲过去,拽起杨时月的衣领,狰狞道:“我父皇呢?”
杨时月毕竟是个软弱的女子,被宋让这一举动吓的哭了更厉几分。
她并不知道宋让是来干做什么的,不过她却认为宋让是来逼宫的。
宋让看不见父皇,心情本就烦躁,这又被杨时月哭个不停,又更加烦躁了几分。
宋让拔刀指着杨时月,“别哭了。”
杨时月果真不哭了,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狠烈,“你杀了我吧,若没我猜错的话,你拿着的这把刀应是青玉刀,所以你就是当今的太子,是也不是?”
宋让点头。
杨时月凄惨笑道:“好,你们父子二人也不过而已,果真与史书上所写的众人一样为了一个皇权,争的宁可不要血缘。”
宋让愣了愣,顿在原地。
杨时月脸色发狠,用脖子撞上那把厉刀。
宋让心神慌乱,眼看着杨时月赴死,却来不及有所动作。
杨时月倒下,眼中却是解脱,笑意,幸福,柔情。
夫君,我在那里等你了。
青玉刀第一次碰血,竟是沾了一名女子的血。
宋让回过神来,“这……”
宋让看向庞汇,后者虽说没有宋让那般惊慌失措,而其脸色也严肃无比。
这时,门外传来众多甲士沉重的脚步。
宋让听见后,手中那把青玉刀掉落在地上,自己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庞汇想扶宋让起来,宋让却摆了摆手,凄惨的笑了笑,完了,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