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镶玉刻的镜前,一华服女子正在更衣打扮,她蹙眉唤身边女官道:“敏珠,这套太艳,丢了吧。告诉尚衣库的奴才,再送来这么艳俗的衣服,就不必在尚衣库做事了。”
“是。”
敏珠福身退下。
“殿下,孟将军到了。”
“叫他等着。慧珠,帮我换那套紫色的。”
“是。”
金紫加身,妆容明艳,女子这才满意,她露出倨傲的微笑,动身去前厅。
“母亲。”
孟竹书顿首。
“起来吧。”
他抬头,母子二人互相打量许久。
“我儿长大了。”
张曦没想到,十余年过去,曾经的小废物竟长得一表人才,没继承他父亲奇丑无比的模样。
孟竹书微笑:“母亲的风姿更盛当年。”
孟竹书与张曦对视瞬间就知晓她已迟钝,精气被养尊处优,无所事事的富贵腐蚀殆尽,只有皇亲贵戚的倨傲更盛当年。
安逸毁人,此言不虚。
“我这老婆子,比不过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母亲说笑。”
“这几日,我儿辛苦了。”
张曦挥手让身边仆人退下。
“人子之责,有何辛苦。”
张曦理理衣袖,上面凤纹流淌着金光。
“可惜本宫已和你父亲和离,不能帮你什么。”
“母亲不必替儿担忧,儿还应付得过来。今日听闻母亲病了,特来探望。”
“本宫没事,只是图个清静,你倒是有孝心。不过,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怕有些东西想到本宫这儿问个明白吧。”
孟竹书拱手道:“还是瞒不过母亲,那我就问了。”
“问吧。”
“父亲被杀,母亲可有参与?”
张曦挑眉道:“哦,他是被杀的?本宫怎么听说你父亲做了风流鬼啊?最后还被那个叫凌霜的侍女在胸口扎了一刀?”
孟竹书看着张曦矫揉造作的模样,心底一阵冷笑,面上仍辞色柔和道:“母亲不必如此。父亲之死正称许多人的心意,儿也知晓他是被杀的。儿只是想要一句母亲的明白话而已。”
张曦定定地看着他,媚眼一转:“我儿确实长大了,以后本宫还得仰仗你了。”
“平家,他们做事,要了你父亲两样东西。”
“别庄的金银和那贱种是本宫早就知道的,如今拿出来用用。相比本宫,你逼死你兄弟的本领才叫厉害吧。”
“母亲的消息看来很灵通。”
“本宫只是在做女人擅长的事罢了。”
“儿明白了,多谢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