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初逢故人(1 / 2)一品文臣首页

此时,大理寺卿府上

“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叫那人跑了!!西厂的人也出动了,要是真被西厂的人找到了,周大人那里咱们该怎么交待!!”

大理寺卿负手在厅中踱步,一脸恨铁不成钢道。

一旁坐着刑部尚书也是唉声叹气:“这金陵城你又不是不知道,镇守太监管着呢,宁国侯府的兵又守在城外,哪儿敢闹出声响啊。又不像京城...北边儿全是周家的兵盘踞着,自然不怕!”

他叹了一口气道:“谁知道那刻章的人竟那般机警,东西一刻完,说进屋去找个东西再补补,结果等了半晌才发现那人沿着后门跑了!...兴许...兴许那西厂的人也寻不着呢!”

“你以为那雨亭澜手下的厂卫跟你府上养着的那些三脚猫一个级别!?锦衣卫都在他手里吃过亏,你还想瞒过他!”大理寺卿指着他,一脸怒气道:“你等着吧!若是人真被找到,上边儿怪罪下来,到时候咱两一个也跑不掉!哼!”

两人急的头发都白了,无奈这金陵城,周家的势力着实太过单薄,他们两个也只能寄托希望于那人在那上京的诏书下达前千万不要被寻到。

只要诏书一下,移交上京三司管辖,那就没他们事儿了。

上京的人才是些狠角色...哪像这金陵城,要兵没兵,要势没势,还要受那太监白眼。

一天过去了,咸温急的嘴角都起了燎泡。

此时他在一处小镇上稍作休息喝茶进食,此处乃下蜀镇外一茶铺码头,是通往扬州的水路之一。

听闻那刻章之人曾在扬州发家,若是逃命,兴许会去扬州寻熟人相助。

喝完了茶正欲上路继续追查,脚边一犬忽然从旁边苇草堆里叼出个什么东西在他面前摇尾巴。左右侍卫当即接过一看,乃一张包饼的油纸袋子,被水泡的湿透透的,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是个什么东西。

“大人,这东西没准儿是那人路上吃完了随手扔下的!”

咸温看着那纸袋子,面上一喜,提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人还活着!立即道:“错不了,给我沿着这河道,继续追!”

遂沿着河道一路追查。

第二天凌晨,在要进扬州城外一歇脚处终于将人逮住,那人被发现时还睡得死死的,兴许是眼见要进城了放松了警惕。

那人被水泼醒还有点迟钝,待他看见自己被几个拿着火折子的黑衣人围住时,顿时跪下惊恐磕头不断哀求:“求大人饶命!我保证不说出去!求求大人放我一条活路!!”

看来人找对了!

咸温一笑,牵动了那泡,忙调整表情说道:“好说,只要你将这事一五一十交待清楚,你的脑袋还可好好在你那脖子上挂着,若是你有一丝隐瞒,那便是千万种比死还可怖的下场!”

那人愣了愣才发现,这伙人似乎和追杀他的那一伙不一样,那为首之人身量颇矮,说话细声细气,他似乎知道了自己卷入了一场大的动乱中,遂不敢说话老老实实跟着他们走了。

左右侍卫放了一道信号升空,看到的西厂巡卫忙一道跟着一道信号传到了金陵,所有巡卫都匆匆赶回城,不再寻找。

一路上累倒了两波马,终于在第二日傍晚将人带到雨亭澜面前。

雨亭澜将那人偷偷交给了督察院,江北渚匆匆赶往刑部,三司官员也才刚到,宁远候和镇国将军府上主事人也被“请”到了现场。

那刑部尚书一脸难以言说的表情,只能私下派人送信给上京刑部。

因着雨亭澜的缘故,咸温异常重视这场会审,派了厂卫守在两边,那刑部尚书在他和督察院的重重压迫下,还是将两府围着的兵撤了。

第二日,上京太保府

“废物东西!”

周太保看到连夜发来的飞鸽传书,将他才收的一套白瓷茶具砸在地上,旁边侍卫女婢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出。

他在厅中踱步,旁边一幕僚道:“大人,如若现在不断,若是圣上派那东厂去查,那雨亭澜可不好糊弄,届时都察院联合科道言官与那兵部的人一起上书彻查,可就不好掩盖了!”

周太保来回思忖,他何尝不知这些,只是漕运一直为他掌握,如今要舍了这条黄金路,叫他怎舍得!

另一幕僚道:“大人,小的这里偷偷得知了些消息,说是那李彦活不过今年了,以下官推测,他一定会趁在位之时狠狠抓住大人的把柄一番行动,毕竟他死后都察院在那范林春手上丝毫翻不起浪头,那江北渚如今还稍显稚嫩,声望不达,如此六科便没了带头之人。何不等他死了再算这笔账,如今切莫妄动,以免被他抓住马脚!望大人慎重!”

另一人也跟着附和。

周太保闭了闭眼,叹了口气。

一番思想斗争下还是带人悄悄去了漕运总督府。

直到傍晚,他才一脸冷硬地上了一顶寻常小轿,从不起眼的小道回了府。

回家便命人从建州押侄孙周铖回京,此次兵器由他负责押运,如今被人发现,自是免不了一顿发落。

直到深夜,太保府里书房的灯还亮着。

金陵终归比不得上京,那里守着宁国侯府二十万驻军,还有许多未跟随新帝北迁的老臣勋贵,门阀势力盘根错杂,不好妄动。

本来也没想过这次能扳倒宁国侯府,只不过是仓促之间的缓兵之计罢了。

书房内,周太保扣着茶盏,一双眼睛暗藏狠厉,他在建州的苦心经营,一定不能被人发觉,今次只能舍弃了漕运来掩饰众人耳目。

他狠狠盖上盖子,宁国侯府...

那二十万兵是他势力南下的重要阻碍,势必要握在手里!

总督府中,

漕运总督刘氏一脸平静地坐在书案前,桌上有一杯晶莹剔透的酒。

半晌,他拿过笔写了一封信,唤暗卫进来拿着那东西去了城西处一私密的宅子。

待那暗卫走后,他缓缓拿起那杯酒一饮而下。

不久后,婢女进房换茶。

“啊!!”

漕运总督刘大人死了,服鸩酒自尽。

锦衣卫查到了他和一些兵器商人的私兵买卖来往账簿。

循着那账簿,不到三日便在江西省一处县城外,找到了一处私兵仓库,那库中兵器与那金陵城中缴获的私兵材质完全一样,数量也刚好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