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二人去了距温哥华市中心仅几步之遥的盖士镇。
夜晚,街灯一盏盏亮起,二人沿着鹅卵石街道散步,路两旁是整饰一新的北美历史建筑,店铺林立,游人如织。每家店铺外都挂着花篮,格外好看。
两人闲逛着,如果说在国外的好处,大概傅远山首先想到的是他和肖贝可以无所顾忌地牵手。
就像此时,他们手拉手走在路上,没有异样和猎奇的目光,就像每一对情侣那样,很普通的牵手走路。
加拿大人养狗,养和人腰一般高的大狗,傅远山一路上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肖贝却很感兴趣。
最后他们停在一家酒馆,这家酒馆很别致,外面用木栏围出了一块地方与街道隔开,摆出几张小桌子,挂上星星灯,在夜晚格外好看,也格外吸引大狗。
他们坐下一会儿,点了瓶冰酒,正闲聊着,肖贝就看见傅远山身后新来了一桌,一对加拿大夫妇,牵了一条身强体壮、肌肉蓬勃的比特犬。他们坐下后把狗栓到了木栏上,让它在外围等着。
肖贝看傅远山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这人话太多了,肖贝朝他抬抬下巴,示意往后看。
傅远山扭头,再扭回来时脸已经白了,端起杯子喝了口酒,“我操......那有一头狗......”
肖贝再也没憋住笑,趴在桌子上狂笑了起来。
傅远山说着就要起身,音线都有点抖,“咱走吧,这地不能待,不安全。”
肖贝笑得肚子疼,按住他说:“别呀,这地多好看。”他站起来,说:“你看我的。”说着就走过去了。
傅远山一把拉住他,问:“你想干嘛?那狗不安全,你别乱碰。”
肖贝好笑地拉开他手,说:“没事,你看着。”放以前,他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主动跟人搭讪的事,但现在他也在一天天好转,何况这种在傅远山面前长威风的事情。
肖贝英语不算特别好,但也能基本交流。那对夫妇五十多岁的样子,是典型的白人身材,很和善。肖贝跟他们打了招呼,问他们的狗叫什么名字,是否温顺,得到他们肯定的回答后,他回到座位拿起一条牛肉走过去,那大狗眼睛立马直了。
肖贝站在狗面前,狗狗坐得很端正。
“Diesel。”狗狗坐得更端正了,兴奋地摇着尾巴。
“Diesel,想吃吗?”肖贝把牛肉条伸到它面前,Diesel屏气凝神,尾巴也不摇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牛肉,闪烁着幽光。
傅远山看得心都揪起来了,提醒肖贝,“它不懂中文吧。”
......
一会儿,长长的口水顺着下巴流了下来。
肖贝伸出另一只手,还没等他说“握手”两个字,那肉乎乎的大爪子就“啪”地一声放在他手上,然后邀功似的摇尾巴,猛盯那条牛肉。
傅远山看它那吓人的样子,颤声道:“快、快给它。”
肖贝笑着揉揉它脑袋,把肉给了它。
主人笑着对它说:“Diesel, say thank you.”
Diesel前爪离地,扒了扒肖贝。
傅远山心脏差点蹦出来。
肖贝回到座位上,坐下笑着说:“是不是也没有那么恐怖,这不是挺可爱的?”
傅远山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说:“可爱个jb。”
又说:“你以后别乱碰那种大狗,我看着光怕它咬你,你要是真喜欢狗,咱养一盆花也是一样的,都是小生命,blablabla......”
肖贝淡笑着听着,都依你,什么都依你。
第二天一早,他们租上一辆车就去了位于温哥华东部的班夫国家公园。
到了班夫小镇,天上开始飘起了雪花,不远处雪山连绵屹立,衬着这个异域小镇宛如仙境一般。
二人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下车找地方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开进去了。
进入班夫国家公园以后,好像进入了一个巨大的童话王国,十几米高的粗大树木,盖着白色帽子的山峦,他们沿着林间的公路一直开,在转过一个弯的时候,一个碧绿的湖泊赫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好像天神眼泪凝结成的巨型琥珀,在雪山环绕之间静卧,湖边的树木配上巍峨的雪上倒映其中,像出自最懂色彩的油画大师之手的巨作。
他们把车停好,开门下去了,这是到了双杰克湖。
一下车,就听到一声熟悉却令人头皮发麻的喊叫,两人俱是一惊。
草地上赫然出现了两只土拔鼠,傅远山眉头拧了起来,不过这东西他倒是不怕。
“我靠,”肖贝笑了,“刚才是他俩叫的?”
傅远山表情有点嫌弃,“这也太难听了,”他蹲下身,朝那俩只家伙招招手,“过来小松鼠。”
“这是松鼠吗?”肖贝奇怪道。
“应该是吧,”傅远山随口道,又招招手,“过来,让我玩玩你。”
肖贝逗乐了,也跟他一起蹲下,冲他道:“你禽兽啊,连松鼠都不放过。”
傅远山就着肖贝耳朵就亲了一口,满嘴跑火车,“松鼠都没你紧。”
“我艹!”肖贝站起来打他,两人又在空无一人的山川湖泊之间滚了起来。
突然,那两只土拔鼠又叫了一声,“啊!!!”
叫得他俩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这他妈真是松鼠?!”
“不知道啊,”傅远山站起来,把肖贝也拉起来,“咱还是赶紧走吧,保不准是什么咬人的畜生。”
两人匆忙上了车,告别了这美丽的童话世界,奔赴下一站。
他们沿着一号公路去路易斯湖,道路很宽阔,天空被白白的云层覆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