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茗眉眼含笑,按住他的腿,说:“去,当然去”
找到了旷工的正当理由。
最后陈茗还是把深度懒癌患者秦思远拖出了门,被迫融入了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潮之中。
一进入这种大环境下,秦思远的神经就会十二万分地紧张起来,连头发丝都绷得紧紧的,看谁都充满敌视。
陈茗尤记得高中那会儿有人给自己打小报告,说秦思远瞪他,眼神像要吃了他一样。
后来他去问过秦思远,结果就是,秦思远压根都不认识他,也不记得见过他,他可能只是无意识扫了他一眼。
所以为了避免之后有人误会秦思远是个“变态”,陈茗微微踮脚,捂住他一双不安分的眼睛,煞有介事地说:“闭眼跟我走,有惊喜给你。”
掌心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后缓缓安静下去,依旧挠得他心神不宁。
他抽回手,确认他是真的闭上眼睛了,才拉起手领着他往前走,至于走去哪儿呢,他也不知道,边走边想吧。
首都繁华的地方数不胜数,要想寻一处僻静的地方,就只得驱车前去城郊,但现在天色已晚,出城的话怕遇上危险。
考虑到闭眼在大街上走来走去着实是智障行为,陈茗没走几步就停下来。
秦思远偏头,在思考要不要出声询问,没道理走两步就到了吧?
在他开口之前,陈茗把他往某个方向推了几步,说:“小远,睁眼。”
秦思远依言睁眼,下意识扫视了一眼周围,空间狭窄的小巷子。
两人面对面,呼吸都喷洒在对方脸上。
可是秦思远的旖旎心思刚起,就被当头淋了个冰凉。
陈茗说:“小远,你先回去,我有点事。”
回去?回哪儿去?明明是他把自己带出来的,为什么要抛下他让他一个人离开?
秦思远压抑怒火,问:“你去哪儿?”
陈茗垂眸,又一次没有直面他的问题:“你先回去,不要管那么多。”
“陈茗!”秦思远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拽起他的手腕,“你到底在想什么?”
这个问题他憋了许久,一直找不到机会发难,换言之,他又生气了。
陈茗默然。
他方才看见邵峰从街对面走过,想来应该是打算去公寓寻自己的,要是让他看见自己和秦思远走得这么近,免不了多嘴多舌。
邵雪阳还好,至少是真心待秦思远的,但邵峰不一样,他是陈家培养的人,身心都向着陈家。
自陈茗跟陈家第一次爆发冲突那时,邵峰就在陈风临的命令下由辅佐他变成了监视他。
这也是他回到陈家几年后才发现的,他跟邵峰多年的好友,刚开始知道的时候是万万不敢相信的,可后来的一切都证实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早知道那样的话,当初也不应该让邵峰帮他向秦思远传讯,让他早早知道了他的存在。
还有就是,邵峰传达的秦思远恨自己那席话,在他心里长成了一道刺,不碰还好,一碰就钻心的疼。
现在不用陈风临多问,邵峰就把秦思远的全部信息抖了出去,把他置于危险之中。
说到底,这都是自己的问题,如果快一点扳倒陈风临,就不会给二人添这么多顾虑了。
他现如今跟陈风临闹得不可开交,那个人是出了名的狠辣以及阴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既然他发现了自己的野心,那他肯定会采取行动,势必要整死自己。
他发现得不算晚,却也不早了,陈茗已经神不知鬼不觉把公司掏了个一干二净,名下财产都转移到了国外的公司,过几年就准备上市。
陈风临安逸久了,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应对着他撒下的陷阱。
不出意外的话,最多再两三个月,陈氏就将真正意义上地易主,或者会消失也说不定。
可偏偏,出现了秦思远这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