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联系你的大哥王孟,让他想办法与西蕃国这次为西蕃公主和韩亲王亲事而来的使臣联系上,让他能够带你们王家的一部分人,跟随结亲队伍一起去西蕃国。
然后,你们就可以不用回京了,直接跟着韩亲王的军队,回韩亲王的封地。
看在本宫的面子上,韩亲王不会为难你们的。
唯一比较委屈的一点,就是王朗你还不能离开京城。
你得等我死亡之后,你才能离开。”
“什什什什什……什么?”
王朗大惊失色,一下就慌慌张张地瘫倒在了地上。
他简直不敢置信他刚刚听到了什么,脸上的惊慌完全不加掩饰。
茶室的门也突然被推开。
阿瞒直接暴露了他在门外听司马婧苓和王朗谈话的事实,然后看到端坐在茶案旁边的司马婧苓和已经被吓到的王朗,急促的呼吸才终于平缓下来一些。
他沉默着转身将茶室的门给关上,然后默默的走到司马婧苓的身边,坐了下来。
王朗也被突然冲进来的阿瞒给打乱了思绪。
不过也正好因为阿瞒的这一意外举动,好歹让他的神智清醒了不少。
他马上就意识到,司马婧苓应该不是那种甘于认命,说死就回去死的人,所以司马婧苓刚刚说的话,应该是假话。
不过司马婧苓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也就意味着司马婧苓的处境其实也很危险,并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够摆平的事情。
司马婧苓嗔怪地看了阿瞒一眼,然后砖头看了看王朗眼神之中出现的恍然,便知道王朗也已经明白了她是什么意思,于是她也不再多说,示意王朗先行离开。
毕竟她“死亡”的这件事,其实还有很久才会发生,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开开心心地参与韩亲王与西蕃公主洛灵依结亲的事情。
王朗最高的长进就是学会了看人眼色。
眼下的情况,一看就知道是司马婧苓和阿瞒两人有话要说,所以王朗就很有自知之明地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司马婧苓和阿瞒两个人。
等王朗离开之后,司马婧苓就正儿八经完完全全地将目光放在了阿瞒的身上,
“怎么了,被吓到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宫接下来会怎么做,怎么还是这样沉不住气慌慌张张地就跑了进来呢?
况且,你不好好在外面呆着,竟然在门口偷听,阿瞒,你还真惯是会恃宠而骄,从本宫这里得到了一些便宜,就一定要将它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
你让本宫,该说些什么好呢?”
阿瞒噘着嘴,心里还有着掩饰不住的惊慌。
虽然他的理智中认为司马婧苓绝对不会轻易的死亡,但是他听到“死亡”这两个字后,还是掩饰不住地会产生一种巨大的恐慌之感。
这是他用理智无法控制的。
司马婧苓其实也不太适应这样的情况。
在谢青云和柳如是二人的婚礼上,她总算是搞清楚了自己应该做一种什么样的决定,但是习惯毕竟是一时半会无法完全改变的,所以她一开始,其实并没有意识到阿瞒心中那种巨大的恐慌感。
可等她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设身处地的代入了一下阿瞒的想法之后,就明白了阿瞒的恐慌来自于何处。
她拍了拍阿瞒的脊背,第一次用着充满真诚歉意的语气对阿瞒说道:
“抱歉,阿瞒,下次我一定不会这么说了。就算你我再怎么彼此了解,心意相通,我也不会因为你知道,就随随便便说话了。”
阿瞒听了司马婧苓的话后一怔,然后突然就对司马婧苓绽放了一个璀璨而又温柔的笑容。
这个样子的阿瞒,又在瞬间就击中了司马婧苓的心。
司马婧苓仿佛回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阿瞒的样子,然后发现,这个时候的阿瞒缺少了第一次的那种距离感,多了几分亲近,更容易让人动心。
两人又这样静静地坐了一会,才起身离开。
他们两个都清楚明白的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才算彻底地迈入了另一个层面。
等他们两个离开茶室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其实已经到了晌午。
两人左右觉得这个时候回宫实在是有些不合适,便干脆又寻了一家城中的酒楼用食,没想到在这里,竟然碰到了洛灵依。
洛灵依似乎愁眉苦脸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在等些什么。
司马婧苓见状和阿瞒对视了一眼,然后就走过去向洛灵依打招呼道:
“灵依你这个时候不和我五哥在一起,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坐着,还愁眉苦脸地叹气呢?”
洛灵依被司马婧苓突然出声的声音吓了一跳,看到是司马婧苓后,才轻轻抚了抚胸口,状似埋怨地对司马婧苓说道:
“啊,阿苓,你怎么走路都没声的,吓死我了。
你别提那块大木头了,听说我父皇又派了使臣来专门参加我们两个在南御国的婚礼,便一直紧紧张张地不知道干嘛去了。
我嫌他烦,便一个人出来转转。
对了,你怎么在这里,还带着一个,美男子。”
说到这里,洛灵依看了看在司马婧苓身后的阿瞒,然后拉过司马婧苓,小声地对司马婧苓说道:
“喂,阿苓,你这回身边的这位美男子,在你身边呆着有一段时日了吧?不是我说,若是你决定定下来,就好好收收心,若是你还是原来的那副老样子,那就该换换人了,省得这位美男子,又对你动了心,离不开你了。”
司马婧苓有些惊讶,没想到洛灵依竟然还能在自己发愁的时候,还能为自己操心。
于是便笑着拍了拍洛灵依的手,
“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对了,既然遇到了,就提前祝你们新婚快乐了。
当然还有独属于我司马婧苓的祝福,那就是你们一定会平安、简单而又幸福的生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