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涴娘离开后,忽觉心中郁结难忍,月瑾夺过淮醉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苦,辣,这些她讨厌的味道疯狂刺激着味蕾,这样能或许能让她暂时忘掉那些愁绪。
接着第二杯,第三杯……
不知喝到多少杯时,淮醉扣住月瑾的手腕,他把酒壶拿开:“别喝了。”
“给我!不是说要请我喝酒嘛!为什么不让我喝!”月瑾的头晕沉沉的,思绪却分外清晰,种种过往在眼前一一闪过,眼泪又不自在地流下来,“世人都说一醉解千愁,可为什么现在我却更难过了。”
“若真的这么容易,哪来那么多烦心事呢?我知道有个方法比酒管用,要不要试试?”
见他一本正经地宽慰自己,月瑾点了点头。
只见淮醉慢悠悠地道:“来,哥哥的怀中让给你!”说着,张开双臂。
“滚!”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月瑾拿起桌上的点心砸向他。
淮醉嬉笑着抓住,塞进嘴里,含含糊糊道:“小娘子给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可不能浪费了。”
“能不能要点脸?”月瑾干笑了下。
“笑啦?那就没什么事了。”淮醉拍拍手里的碎屑,“生活就像酒一样,有的人觉得它苦,有的人觉得它辣,也有的人觉得它甜。
“哪怕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时候,对同一杯酒也会有不同的感受。
“就像,有些事情可能你现在想不通,但当你真正放下的时候会发现,不过尔尔。”
“那我该怎么放下?”
“只能靠你自己。”淮醉悠然地转着酒杯,“不知道你烦恼的事情是什么,我的建议是找人聊聊天,至少讲出来会比憋在心里好受。”
“我能和你说说吗?”
月瑾动摇了,是不是真的说出来就会好很多?
“算了,我想我是喝多了……”月瑾按住作痛的额头,“淮醉,你看起来没心没肺的,怎么说起话来还一套一套呢?”
“把这喝了你会好受些。”淮醉没有追问,推给月瑾碗醒酒汤,“可别瞧不起我,想当年可有人评价我:文可提笔安天下,武可上马定乾坤。”
“吹牛,你要真那么厉害,为什么现在宁愿当个贼而非为国效力?”
淮醉撇了撇嘴,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没在为国效力呢?”
“哦?”
“取不义之财,济有需之民。”
见他慷慨陈词的模样,月瑾由衷产生敬佩之情,正待夸赞他时,忽而听他贼笑道:
“顺便呐,照顾下失意的小娘子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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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瑾不知道怎么回的太子府。
白日醉酒,虽没人责备她,可她把自己锁在院中几日并不多走动,只是偶尔从幽璐的絮絮叨叨中听些或真或假的消息。
其中有件消息说,官府铲除了一支蛊惑人心的邪教。他们在城中各地拐骗来的人身上实验各种药物,试图练出“长生药”。那些人从孩童到老者皆有,不过因为大多是些无家可归的乞儿,故而至今才被发现。
“这还真是件大事。”月瑾如此评价道。
日子一天天过去,年节将至,各府的走动也活跃起来,想与太子府联络感情的世家更是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