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骁定侯府寂静无声,远离梨花镇的襄南王城却是波涛汹涌,暗流涌动,不知是谁走露了风声,或是涑北怀王告假了七八天让人发现了端倪,有个消息在整个王城风卷山林似的刮了一遍。
不过一日整个襄南王城的人都知道了,臭名昭著的怀王现在身在远处,这个粗略一想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却给一些狼子野心之人提供了机会。
传言道,怀王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传言是真是假恐只有真正和怀王相熟之人才知晓。
楼子凤调侃道:“这个消息放的够快啊,只要他们的爪子伸的够快,你的涑北王府就别想要了。”
这些个他们,自然是指真正野心勃勃之人。而这个消息则是怀景在来梨花镇之前便吩咐了手底下人去办的。
骁定侯府的正堂中,苏折邶那眯着眼睛享受似的模样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猫,“我们不是正在找解决的法子吗?结局如何,日后便知。”
此时襄南王城闹腾的事,已经够坊间调侃良久了,先前的太尉府与涑北王府和亲,到已经换成了怀王离京,而且这个话题还要再喧沸个一两天才能降下去。
怀景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索性也就不卖关子了。
“小侯爷身在梨花镇可曾听闻半月前,有人上诉进京?”怀景看着对面那正泣着蜡的红烛,眼神晦暗不明,气氛突然骤降。
“西北方向?”尧倾握着苏折楠的手全然没看怀景那厮,目光灼灼像是要将苏折楠烤化一般。
现在从怀景离开后,又重新回来不过半炷香,当尧倾含情脉脉地欣赏苏折楠的时候,怀景敲响了门,扰了无声静谧缱绻之地。
尧倾恨得牙根痒痒,但顾忌着随怀景一同前来的楼子凤,终究没说什么话,反而安分的有些不正常。
“嗯。”怀景应了一声,“那小侯爷想必知道,那上诉的几人全部遇害了吧?”
尧倾正专心致志地跟苏折楠深情对视,敷衍道:“知道,那之后呢?”
襄南王城的西北方,便是无限荒凉沙石成堆的境外,几个月前,镇南王远调的境外便是西北边境。
怀景颔首:“本王暂称那几人为上诉队吧,半月前,襄南王城外出现了几位衣着装扮朴素无华之人,头戴斗笠,腰挂弯刀,入城时恰逢城门将士换岗接头,那上诉队的几人趁巡逻疏松便偷偷入了城。”
尧倾这时倒回过头了,松松软软地问:“这不是重点,怀王说重点吧。”
“……”怀景淡然一笑,“换岗时进城,行至不过数十步便被人抓住了。”
尧倾差异地,摸着下巴问:“为什么?!”他一手握着苏折楠的手指在指尖把玩,一边斟了一杯茶递到楼子凤面前,“凤儿,尝尝?”
谄媚讨好显然对对方不起作用,楼子凤不仅不喝反而将那一杯盏连同茶水一起往地下摔去,好巧不巧摔的是苏折邶的脚边,溅了其一脚。
楼子凤抬眸与苏折邶对视一眼,“本王手滑了,对不起!”
绪阳王这一副摔茶的比无辜被牵累的人还要气愤还要阴沉,着实让苏折邶无话可说。只能讪讪地应着:“无妨。王爷若还要再摔,在下的这杯也给您。”说着就把自己手边的茶盏递到了楼子凤面前。
苏折楠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二哥你能不能别再添柴加火了!
楼子凤鄙弃视之,“本王再摔,小侯爷怕是要,不乐意了!”
“哪里哪里?凤儿你再摔也无妨,我骁定侯府多的是!”尧倾说完,楼子凤就直接夺过苏折邶手中的茶盏再次往地下摔去。
茶盏应声而碎,溅了好几瓣,碧绿的洇湿的茶叶混着水躺在地上一片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