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是担心我故意跑路啊,师门温情顿时破灭的连渣都不剩了。
云止将将沾了墨准备落笔,带的锦瑟的心也跟着一揪,紧张地开始组织今天的说辞。
栩栩如生?不对,上次说过了。
惟妙惟肖?不行,实在说不出口。
神来之笔?不错,这次就夸这个吧。
正在锦瑟苦恼该说什么好的时候,云止头未抬,笔未停,毫无征兆地淡然开口,“外面有人来了。”
锦瑟时刻保持着高度的神经紧张,刚听到云止的声音,条件反射地脱口而出:“这真是神来之笔!”
“锦瑟这是夸谁呢?”云徽的笑声隔着墙传了过来。
锦瑟这才意识到云止刚才说了些什么,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云止侧目戏谑地瞧着锦瑟,薄唇微微扬起,“今儿这词想的不错,的确是神来之笔。”
锦瑟讪讪地看着那白纸,“要、要不你先画一笔我们重来一遍?”
云止将笔搁在一旁,“收拾了吧,既然师兄来了,下午怕是没空再画了。”
锦瑟既欣喜今日就这么结束了,又可惜好不容易想的词儿就这么给说出来了。
“那下次这词儿还能再用么?”锦瑟看着云止的背影,脑子一抽。
云止步履如风往前院去,听到锦瑟从背后传来的话,虽然是极小的一个踉跄,锦瑟仍是看了出来。
紧接着按照经验,锦瑟赶忙蹲下躲在桌子后面。
“啪。”果然一个小石子砸到桌上又弹在了地上。
锦瑟捡起那石子看了看。这简直是谋杀啊,我要是伤了残了,还有谁给你任劳任怨的干活。
她愤愤然收拾了纸笔,决定消极怠工。他们想喝水喝酒的,自己倒去吧。
遂理所当然的折身从后门溜出去听八卦。
新晋弟子在拜师之前,一向统一居住在凡流宫。
他们聚集的地方,向来是九嶷上下最生机勃勃的地方。锦瑟绕过守门弟子,轻车熟路地混进了人群之中。
“这九嶷果真不同凡响,刚才那大殿,啧啧啧。”
“云徽道长仙风道骨,果然是得道高人的模样。不过怎么没见到传说中的云止君?”
“你们没听说吗?我们中有一批弟子偷偷去了空梧殿,还见到了云止君。说云止君如传闻一般,是这世上数一数二的风姿。”
“真的吗?早知道我也跟去了!若是有机会给他当弟子,我真是死而无憾了。”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云止道长避世多年,未曾收过弟子。我依稀听父辈说过,仿佛是因为什么情伤。”
这世上居然真有人想给那种毫无同情心的人当弟子?还不被使唤死。
还因为情伤?就云止那情商——?
他那副看破红尘的样子该不会就是因为被哪家女子抛弃了吧哈哈哈。
锦瑟一不小心笑出了声,惹得周围几人瞩目。
“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