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使人震惊,歌舞如有魔力般化作娇媚的少女,舔舐着所有人的灵魂,勾起无尽的欲望,但绯衣女子华丽美艳的舞蹈使人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挪移,所有人都竭被一种无形的力量俘虏,“哦?是幻术吧!”白衣僧人淡淡开口,睁开了神佛般深层的眼睛,似乎看穿了一切,为那些痴迷中的军士将官叹息。
高座上的卫庆将军似乎着了魔,呼吸急促,忽又长吟一声,归于舒缓,已经按耐不住胸臆间的欲火,从白玉台阶上下来,“这堂上的女子加在一块都不及你一人。”穿过在舞台边围观喧哗的军士,却是没有正眼瞧翡翠舞台上的舞者,径直来到宾客席,“哇哈哈哈哈哈!……”突然发出一阵淫邪的大笑,面容可怖扭曲起来,伸手抬起了白衣小僧的下巴,“今夜就让我们在此共度春宵吧。”
“将军你喝醉了吧,小僧只是一个和尚。”神策心中厌恶,清澈的眼中带着怒意,神态却是圣洁威严。
突然觉得下颌一震剧痛,卫庆那只手忽然使力捏的他白皙的皮肤起了红痕,一把掀开神策披着的白色外袍,把面孔贴了上去浑浊的眼睛里闪现出恶毒与淫邪,嘴里的臭气喷到神策脸上, “反正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卫庆将军大笑。
夜舒见他欲要对神策当众施淫,也不上前阻拦,摁着自己的眉心觉得心累,蓦道“怎么会是这样?情报出了问题,卫将军原来是有龙阳之癖啊,那就只能委屈你咯,神策。”。单想这神策就不会束手就擒,他那张清俊的脸极好的掩藏了他性格里的刚烈暴躁,总会使人误认为他是个软弱可欺的人。而舞台上那一位还在旋舞的少主又会作何感想?纵使自己再大本事,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见夜舒一语道破丝毫不加掩饰这就是个拙劣的“计”,果然,嘶嘶声响起,舞台那边围观的军士脖子喷出的血溅起两丈,如雨般落到堂上,百里铃先出手了“我这般卖力的舞蹈,竟然去找个和尚?”声音带着哭腔,语气中带有委屈和不服,极像是个被人拐走了丈夫的怨妇。
“将军住手,那是慈航大师啊……”张大胖反应过来,北城出生的将军并没见过南城的慈航大师,立刻放开身下的女子,过来劝阻卫庆。
可眼前放荡将军已被神策一手掐着脖子高高举起截断血脉,脸涨得通红下一刻就要炸开一般。这景象应该去劝阻的是那慈航大师吧?脑中空白不知所措,提着裤子瞪大双眼,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一时不知所措,呆呆站住。
将官军士如梦惊醒,门外士兵鱼贯而入,众人持刀提剑先行砍向翡翠台上的绯衣女子,百里铃一个侧身,夺了先行上前那人手中剑与众人战作一团,而这边更是精彩,卫庆在神策手中像飘摇的柳絮般被抡起,直接砸在张大山脸上,张大山懵了,卫庆当场就死了。神策见“慈航大师”的身份已经暴露,在场之人便一个也不能活,手中白光乍现,灵力凝聚成一把剑身似人脊柱的白骨短剑握在手中,一横剑,斩出半月剑气,将身边几人拦腰斩断。白衣公子夜舒淡然,寻了个隐蔽的角落置身事外,以斯文自居坐着喝酒,看着眼前剑气横飞,不时摇头,白皙的手再次附上眉心。
“大人快叫他们住手。”张大山好不容易躲过漫天飞舞的剑气,滚着圆润的身子来到夜舒身边 。夜舒冷漠自顾,将手中杯酒送入口中“你看这两位的气势,哪一个像是我能劝得住的?“抬手给另一个杯子斟满酒递到张大山手里。”要他们住手除非告诉他们皇陵所在,可这将军都死了,又奈何?”
“小人知道,在龙潭下边啊…”张大山慌张,人是他亲自引进合欢庭的,事后必然会被第一个兴师问罪,巴望着立刻阻止这眼前的事态继续发展,可这话刚一说出口便后悔了,自知被人套了话,羞愧的低着脑袋默默走开,夜舒淡然饮酒任他离去,嘴角勾起微笑,雪亮的眼中有星辰耀动,仿佛一切又回到掌控之中。
军中将官不乏修士虽修为较低,堂上平民乐师舞姬,童子侍女,还有那些被强掳来的女子,也被这纵横纷乱的刀剑气波及,身为普通人在修士间的战场上如蝼蚁般死去,甚至不会有人为他们感到一丝惋惜。张大山胆小猥琐,挺着肥胖的身体横在一偏僻香亭前,劈开飞来的剑气,“胖子上啊,”一将官一边上前加入战局,一边催促着亭前的胖子副将,“哦,好的”胖子挪动两步,待那将官卷入战斗中,胖子又退了回来依旧堵在那偏僻的香亭前。
“呵,这么怕死,何必当兵呢。”夜舒喝着酒冷嘲,不屑于这种不顾奋战的兄弟独自苟且偷身的小人,只是不能让他跑了,还要让他带路去找皇陵,所以特别留意胖子那边。以百里铃与神策的能力他自不必担心,为了万无一失他用神念窥视着四周,以免有高手混迹其中,发起致命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