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干毛,她怀孕又不是我造成的。”于旦嫌弃地递上面巾纸,扭头问老翁:“然后呢。”
翁大能烦躁地疯狂抖腿:“哪还有然后,我确实很想谈一段真挚的夕阳恋,但不想做毒妇的后爹,更不想做什么后姥爷。所以趁张姐没发现,我直接脚底抹油溜了。”
“手指头都没摸到一根,还后爹后姥爷呢,你想得可真远。”于旦一脸无奈,“这问题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吗,张姨是张姨,许嘉文是许嘉文,不必扯在一起。”
翁大能仍是生无可恋的表情:“此一时彼一时,以前她俩比陌生人还陌生,可以分开对待。
现在毒妇怀孕了,张姨又是为她联系律师,又是照顾她,她们毕竟是血浓于水的母女,一来二去,分分钟上演世纪大和解。
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爱人的女儿是仇人,仇人的妈妈是爱人,这种乱七八糟的人物关系我可招架不住。”
钱思思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粉嫩白皙的面庞娇俏又精致,她眨着圆润杏眼,一脸八卦地打听:“张姨是之前说姐夫怕狗的那位短发阿姨吧,她怀孕了?”
民宿男人帮整齐划一,用看外星人的懵逼眼神看向钱思思。
“不是吗,那可能是我听岔了……”钱思思指了指洗手间方向:“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是你们这里隔音不好。”
钱思思补妆的时候把客厅的对话断断续续听了个五成,可是她不认识许嘉文,也不知道那些前尘往事,所以越听越糊涂,才问出了张姨怀孕这种乌龙问题。
于旦懒得和她解释,面无表情地开口:“石总监很忙的,你到底想让他等多久。”
“马上马上,我车技很溜的。”钱思思从包里摸出车钥匙,小手一挥:“两位老板拜拜,等我好消息。”
把女神送到车上,陈自力一路小跑着回来。
“旦旦我想起来件事儿,法律对孕妇好像是有特殊对待。以前我看过一个新闻,黑心孕妇为了给她家牲口老公泄欲,在路上骗了一个善良女孩儿扶她回家,这两个孽畜把女孩儿折磨一顿,最后还杀了人。
这么丧心病狂,那个孕妇都没被判死刑,我记得连死缓都没判。”
翁大能使劲一拍大腿:“对呗,自力说的这个还是恶性案件,普通案子更是会酌情轻判,所以我气愤呢,许嘉文的命也太好了吧。”
“旦旦你问问小霍,听听律师怎么说。”
于旦相对平静:“我发微信了,她还没回。你俩别为这事儿恼火了,能做的咱们都做了,剩下的就交给警察和法官吧。”
韦达律所。
霍海怡皱眉查看一份委托合同的尾页,委托人处赫然写着许嘉文。
田律师合上文件夹,用它拍了拍油亮的大脑壳:“这事儿整的,要是传到外边去,韦达律所可就成笑话了,吃了原告又吃被告。
好在发现及时,真等上庭才发现,搞不好要被律协开罚单的。霍律师你跟客户编个理由,赶快把你手头的案子退回吧。”
霍海怡从电脑里调出于旦那份委托合同,指着日期示意田律师:“我与委托人签署合同的日期,早于您手里的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