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康昨晚和相熟的法官喝了大酒,这会儿还没缓过来,脚步虚浮浑身乏力,索性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用看了,我在风控助理那儿已经看过委托原件,论先后顺序,的确是你那份合同签在前边。”
霍海怡点了点头:“咱们所对于有冲突的案子,一向按照先来后到的原则处理。”
“没错,照规矩应该是我退案,可是这次情况特殊。”田康用手来回摩挲着腹部,试图镇压住胃里的阵阵翻涌:“这要是我自己的案子我都不来讨嫌,直接痛痛快快退掉。
是你师父昨天把这案子交给我的,他再三叮嘱一定要尽全力。”
霍海怡皱眉不语,前天临下班之前,李小牧特意把她约到办公室里聊了几句,他很支持接下这件案子,还鼓励她这是个锻炼的机会。
师父当时明明看过她的办案日志,为什么转头又会接下许嘉文的委托。
“霍律师你和委托人有私交吗,要是有的话不妨给他透透口风。”田律师用微信给霍海怡传了一张照片,“劝他别浪费时间搞什么报仇雪恨以牙还牙,孕妇最大,我手里这案子就算不请律师,由委托人在庭上胡咧咧自辩,她也不会被判实刑的。”
霍海怡打开照片,快速扫了一眼许嘉文的验孕报告,微笑道:“这样吧田主任,稍后我和师父电话确认一下,理清状况之后我再和您沟通。”
田康费力地站起身:“那也行,我就是个临时顶上的工具人,怎么着都无所谓,你们师徒俩自行商量留哪个退哪个吧。”
………
苏梅岛酒店。
李小牧在房间里正襟危坐,用记本电脑和大霍总开视频会议。
“这边的律师做事效率很高,泰国警方的关键人物都已打点妥当。”
正在输液的霍仁义眼睛半睁半闭,缓缓开口:“那家人不是也飞去泰国了吗,会不会节外生枝。”
李小牧目光中透着自信:“问题不大。我找人查过,林琳的父母只是普通小生意人,之前在网络上搞风搞雨的是林家大女婿,他的经济状况非常糟糕,欠了不少急债,上蹿下跳只是为了钱。”
“给点儿甜头无所谓,但是不能给得太痛快,必须让他他记吃也记打,省得以后再生事端。”
“我明白,霍总您放心。”李小牧点头答应。
霍仁义想到什么问什么:“验尸报告呢。”
李小牧对答如流:“报告已经做好,我看过了,内容没问题,明天就会对受害者家属和外界公布。
尸检报告写得很明确,颈部勒痕并非导致林琳死亡的致命伤,死者体内酒精浓度极高,肺部有水,是在有生命体征状态下溺水而亡。”
“秦友呢,还是癫劲儿十足吗。”提起妻弟的名字,霍仁义一脸厌恶。
“昨天我和他讲清楚了利害,见律师时他状态还算稳定。”李小牧沉吟道:“但我还是有些担心,我怕他突然失控,在网上胡说八道,散布一些对小霍总不利的谣言。”
霍仁义冷笑道:“他是疯不是蠢,还不至于嫌命长胡来作死。再说有图有真相,谁会信他这种疯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