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只狗熊才应该下来将你的破车拉开。”
二个长相不俗的公子哥儿翩然下车,那位年纪点的公子指着马泰的鼻子道。
马泰怒道:“是你们不对,你们该把车子拉开。”
那二位公子神色都十分阴沉,冷冰冰的看了马泰一眼,马泰不由打个冷颤,暗道:“这二人好阴冷的眼神,只怕不是好人。”
那年纪大点的公子向那车夫道:“饭一两,下来拉车。”
那车夫依言而做,把车子驶入正道。
那年纪点的公子忽而伸食指点点马泰的肚腹,道:“你肚子很大,很好,很好。”
马泰自恃神勇,那公子指的地方又非穴道所在,所以蛮不在乎他那一指,反而好笑那修长的食指既无法在他肚子上戳一个洞,虚张声势干什么,即见那二人上车而去,更得意他们怕了自已,乖乖让道而去。
棒头正安心没闹出什么事来,忽听得马泰惨叫一声,棒头忙跳下车,正见马泰从车座上摔下来,急上前扶起,惊道:“你怎么啦?你怎么啦?”
马泰但觉浑身冰冷,肚腹却一团火热,一句话也不出来,只有让冷汗直流,眼睁睁看着棒头挤出惊惶的眼泪,一股热流涌上喉头,跟前一黑,顿时便人事不知。
棒头抱着他大哭,官道上行人颇多,很快围将上来,有年长者劝棒头快找医生看看,棒头这才止住哭,由两个大汉帮着将马泰抬入附近一家客栈,由店伙计跑腿请大夫,请的是这地方最有名的张郎郑
张郎中是有名望之人,一见马泰周身无伤却嘴角不住流出鲜血,便知受了内伤仔细诊断之后,咋舌道:“这是什么怪症,我从所未见。”
棒头忙道:“大夫,他要不要紧?”
张郎中沉着脸思虑良久,道:“不知他中的是那种阴毒掌力,实在无法下药。”
棒头哇的哭了起来。
张郎中道:“他是你丈夫是不是?”
棒头一怔,抽噎道:“是,你看出来了。”
张郎中点点头,道:“尊夫君曾与何人打斗?”
棒头收了眼泪,道:“几前有二名女子来犯,外子不慎被一支发钗刺中,昨晚又被袭,中了一支飞镖,难道残毒未除尽?”
张郎中摇摇头,道:“不是,都不是。”
棒头道:“除此之外,他没有再和他人打斗。”
张郎中又细诊马泰一会,叹气道:“我实在无能为力。”
棒头泫然欲泣:“大夫”
张郎中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愁眉稍展,道:“夫人不用惊慌,我有几位方外朋友这几将到寒舍一叙,他们都有一身好本领,也许看得出尊夫君中的是那家阴功,到时再商量下药,就较有把握了。”
棒头心生不满,丈夫出气入气少,眼见命在悬刻,这郎中还要他拖上几,万一他朋友不来,就算来了也未必有用,不由心头震怒:“你救不了阿泰何不明言,推三托四来误他病情,我可不饶。”
张郎中看出她颇有怒色,微笑道:“我开几味药来保病人性命,可保这几不会恶化,你看如何?”
棒头漫应着,心中另有主张,等张郎中一走,立刻要店二跑腿将附近稍有名气的大夫都请来为马泰诊病。
店二道:“张大夫是我们这里最有名的大夫,如果他医不好,其余的人也医不好,叫来也没用。”
棒头道:“叫你去就去,我不会亏待你的。”
将一块碎银放在他手上,又道:“病人和大夫也讲究缘份,张大夫医不好,遇上有缘的大夫便医得好了。”
店二看在银子的份上,点头道:“得也是。”自去请大夫。
他勤快得很,一口气找来八位大夫。在众位大夫诊视之下,马泰被判了死刑,大夫们不是摇头拿了医箱离去,便是叫棒头准备后事,棒头听得连哭也没力气了。
最后,棒头只好取了医金到张郎中家里拿保命的药,一心等待奇迹,每日必跑几趟张郎中家,问问他的方外朋友到了么?
一连八日,均无结果。
棒头尽心服侍马泰时地想到殊离,歉咎的念道:
“夫人请自求多福,我不知要如何与分社的人连络,马泰又昏迷不醒,实无法搬救兵救你,请原谅。”
到邻九的傍晚,张郎中走进来,身后有三个年纪都在廿七岁的年轻和尚随着,棒头一见便觉得眼熟。
张郎中道:“我这三位朋友都很了不起,如果他们也看不出尊夫君身受何伤,请夫人赶快准备后事吧!”
其中一个和尚爽朗笑道:“你这鬼郎中应要不得,焉有吓唬病家之理?你也不用捧我们,我师兄弟既帮你来,自然尽力而为。”
张郎中一声道:“多谢!”
他是出于医家对怪症的好奇。
棒头脸回一礼:“请大师费心。”
她已换回女装,三个和尚不便细打量她,她却愈觉得这三个和尚实在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