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臂舒展,力如劈星断月。
许忘一刚出声,身子震颤,不由得被挤开两丈,一股涩气从腹中翻泄而上,忽地脚下一飘,一个踉跄又是弹飞出去。
靳战这一招乃是微微一探,并非要致他命,倘若他这西峰使之职货真价实,那么武功必有一定造化,这一招也定能轻易接下,那时只要一个小小赔礼,道一句:“西峰使果然武艺超凡。”也就罢了。只是这一探之下,竟令许忘无力可还,确是心中一喜,狞笑道:“看来你这冒牌尊使武功也差劲的很,与这不通老贼相差不到哪里去了!哈哈!”
许忘被他劲力一振,好不容易才喘出一口气,心中暗骂:“看来这厮刚才不是胡吹大气,内力高得出奇,只这轻轻一弹,好似内脏都被他震碎了!战力至少在法相境啊。”他自知露馅了三分,但还是认为靳战只是口气大,“你真是好大胆子!”
靳战依旧冷笑,道:“呵呵,死到临头还敢满嘴胡说,我将你狗头拧下来喂野猪!你若真是西峰使难道就不知道老祖老人家从来是不碰酒的?”
许忘一听此话,心头一怔,“诈我?”
靳战道:“让你死得明白些,也是赚足了本!拿命来罢!”身随音出,一语落毕,紧接这一招已离许忘脖颈咫尺。
许忘见势不妙,眼下再不能避,迷糊之际胡乱挡出一招。二人双臂交汇,瞬息之间各自退了一丈。许忘脑中忽感一阵眩晕,竟没料到这乱无章法的一记招数能令靳战不能得逞,只瞧得靳战一眼诧异,瞪眼奇道:“雷阳掌?你是林非的后人?”
许忘听得心奇,自己刚才那胡乱一掌只不过是当日牛皮卷上学到的杂派掌法,居然还能吓出对方一身冷汗。
靳战也是功法行家,一眼便瞧出端倪,许忘这一式分明是当年在在万岁崖,林非与李颂歌斗比时所用的手法,回想五十年前,朝廷连同各大派围攻万岁崖时,鸣凰老祖带着只有十五岁的自己同去,于那二人巅峰对决的一招一式都记得清清楚楚毕生难忘!因为林非只用了五招。
当年万岁崖大战,打到最后双方都是强弩之末,中原武林高手当中,留着性命对付李颂歌的,除了万重山、还有鸣凰宗、达摩峰、南崇山、神通教等诸派首脑,还有就是这独行者林非!
这林非虽是恨透了万岁崖,却也不屑与众诸派以及朝廷同流合污,偏偏要与崖主李颂歌独自一战,李颂歌见他豪气干云,大为佩服,故而成全他,与他过了十招,其中让了五招!
对靳战来说虽然只有这短短五招,却也非一般人可比了,李颂歌这亘古难出第二个的人物,完全是神一样的存在!
今日忽见许忘使出一招来,免不得也是一惊,林非居然还有后人!
但虽惊奇却也无所畏忌,心道:“倘若刚才这一招是林非本人亲自打出,是胜是败道也难说,只可惜这毛头小子毕竟手嫩了些,断然不会青出于蓝!”喝道:“臭小子,你若不想死得太难看,就别徒然垂死挣扎了!”
不通禅师亦在一旁瞧得清清楚楚,“适才这一招确实是林非的雷阳手法,鸣凰宗的人怎么会使林非的武功?莫非这臭小子真不是甚么西峰使?但若不是西峰使,这西峰令又如何解释?看来金溢所言也不尽祥实。”
许忘勉强支起身,心中暗叫不好,今晚难道就要命丧于此了?索性大声道:“大不了一死,你尽管来便是!”
靳战狂笑一声,道:“哈哈哈!臭小子,你还真不知死活,有趣,有趣!那我就猫捉老鼠,陪你多玩会儿!”说罢,眉峰一挑,双肩陡生寒风,右爪摆出一个‘擒鹰式’。
许忘虽明知不是敌手,却傲气不消,何况又有前一招壮胆,恁地气势大增,朗声道:“还有更厉害的在后头!”
靳战冷哼一声,道:“那我倒要瞧瞧!”爪心凝力,如箭瞬发,望着许忘心口、肩颈二处,势要一箭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