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三章 孰是孰非鼓舌簧,亲兄亲弟解迷茫。(2 / 2)贾家楼首页

从人群里追出来李频和方干。

田牟这才注意到前方的其他人,“唉,刚才跑过去的是姚老哥的女婿和他的宝贝徒弟吧?”他睁大眼睛惊呼道,“这是长安吗?这么多熟人在此。庄将军、无可上人、李老兄,经年不见一向安好?”大家都是相识的,彼此寒暄见过。

田牟邀请众人去城中一叙,可众人心中憋闷,找些托词推辞了。银刀军跟着节度使进了泗水城,布局围捕水贼的兵士已无用武之地,蕃镇军和土团陆续登船准备撤离。斩蛟堂的人也在头目的带领下乘船回扬州,围观的百姓没有热闹可看便自动散了,顿时码头上寂静冷清,空空荡荡。

“何丐头,跟俺回东都哩,俺三弟与留守府、河南尹衙门的官爷均有交情,为恁上下打点打点便会没事的。”庄开龙满口打着保票,邀着何有佳同回洛阳。

见对方说是要去扬州有事待办,便不再坚持追赶弟弟去了,“三弟,等等大哥!俺跟恁厮跟回东都。三驴蹄子,恁听到木有?”

突然他停下脚步,看着反身回转的弟弟不解地问,“抓来?恁咋往回走哩?”

“大哥,我有话要对庄将军说。”

“庄家兄弟且慢走!我有事要问你们。”此时的庄义方目光炯炯,抑制不住内心的汹涌澎湃,大步流星地迎了上来。

“庄将军,我有重要的事要说。”

“兄弟,我也有要事相问。”

两个人握住彼此的手四目以对。

“将军请讲。”校尉紧锁双眉认真听着。

义方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老弟,你是固始人?在固始生的?”

“对呀,将军,我是固始人,在固始生的。”

一句话说得义方像被当头泼了盆冷水。

当大哥的用手捅了弟弟一下,“哪个雪恁是固始生的?咋知不道类?三岁时恁才搬来。”

义方的情绪又被调动起来,“是在哪里呀?庄兄你快说。”

“中,这话说起来可长哩,那年俺五岁,娘生俺二弟,木曾想被狼叼了去。俺抓起棍子从后面撵,奏是没撵上,现如今做梦都能梦见那狼的后腚在眼前晃悠,嗨,别提那伤心事类。后来有了俺三弟,三岁时娘想二弟睹物思人,积郁成疾,才搬到固始俺婆婆家。”

“那么说,你二弟不是在固始丢的啦,那到底是在哪里呀?”义方按耐不住忐忑的心情迫切地问。

庄老大不紧不慢地摇晃着脑袋,“当然不是在固始,俺爸那时还健在,做绸缎生意,家道殷实。虽说跟舅舅家大门大户没得比,时不时的打个金簪金锁是木问题的,也算是小康之家吧。”

义方再也忍受不得了,抓住对方的胳膊大声问:“你不要再喷啦,你二弟到底是在哪里被狼叼走的呀?”

“咦,昭恁还急类,是内乡,俺家在内乡箩头古吨儿。”

“母亲是王氏,三弟叫三驴蹄子,父亲是柳宗元的内弟,有个朋友是吴武陵,那年他来家里做客,是不是打了两个金锁,一个给他侄子吴湘,一个给你二弟呀?”义方如数家珍般全盘说出。

庄开龙张着嘴目瞪口呆,“是呀,恁怎么知道的?大和六年,吴老伯被李德裕迫害,贬为潘州司户参军,带着两个侄子路过内乡,借机看望家父。家父在萃华楼打了一副金锁,分别给了俺二弟和他小侄子。”

“你还记得金锁上刻得是什么吗?”义方已是喜极而泣满眼泪花了。

“是姑父的一句话,年头久哩,让俺想一想。”开龙绞尽脑汁苦思冥想后自信地说,“有哩,一个刻个庄字,背面是径行高步;另一个给了吴湘是个吴字,后面是齿少心锐。那大孩子的名字俺也想起来哩,叫吴汝纳。”

此时义方的泪水夺眶而出,颤抖地从脖颈下掏出金锁给两个兄弟看,“大哥、三弟,是这个金锁吗?我找得你们好苦啊!”

“二弟!亢龙。”

“二哥!”三个亲兄弟终于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