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哥认识李大官人，对江姐姐应该也有些知晓。她是江家最大的，跟我大姐差不多岁数。江大公子比江姐姐也要小上几岁，和林大哥倒是差不多的年纪。”

“哦？这倒是有趣。姐姐嫁给了朝廷要臣，弟弟如今也身居高位，不知道这位江大公子如今是何模样？”

徐妍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可惜，大公子早些年就没了。”

林渊一怔，反问道：“没了？”

徐妍点点头，继续：“听江伯说，大公子小时候身体不好，后来被一位圣僧看中，带到寺庙里去带发修行。那位圣僧听闻就是这白空山上的白空寺的住持，白空寺的香火一直很旺，青州有钱人家多，圣僧的信徒也多，若不是圣僧喜静，只怕白空寺能全用金砌。后来山里生了变故，大公子就没了音讯，圣僧也不知道是否还在。”

林渊联想到那场灾难，喉咙发紧，该不会是……

徐妍又道：“我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年纪不大，记得可能有点马虎。但那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算一算时间林大哥那时候也没几岁，不知道这位圣僧也属正常。”

林渊沉默了一会，徐妍甚至以为他对这件事还知道些别的什么，林渊却突然问道：“为何城里城外竟无一人提及此事？”那些富商他们没怎么认真打交道暂且不提，在城外的村子里，他们也没听到有人提起过二十多前曾有一个香火旺盛的山寺。

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对此选择了遗忘吗？或者有别的理由对此三缄其口？

原本他们只是前来调查林雪的事，没想到越查越深，林渊甚至觉得这件事仿佛跟自己有关。师父在白空山捡到了他，收养到玄水派抚养成人，他自幼与林雪一起长大，私交甚笃。林雪死前没有传书给父亲林白，也没有传信给掌门林裴，独独把自己叫了过去。

她跟楚子轩的事是不是还隐藏着什么？对于这趟秣州之行，他越来越期待了。

“这件事江伯也跟我父亲说起过，但我父亲似乎对此事不如何上心，我没从他那里听过什么消息，这些都还是江伯告诉我的。”徐妍以前不觉得，现在才发觉这事不对。按照徐老爷子的性情，江家出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这么冷眼旁观啊？怎么都没有见他有什么动静，就算是封了刀，私下查查不动手也是可以的。

徐妍越想越奇怪，林渊正要和她商量下一步的行程，徐妍有意从青州回越州一趟，问问徐老爷子这件事。林渊一想也好，他还把李府上下关在甫京，是该早点把这些人送几个回京城吊一吊李老太爷了。

两人商定好，徐妍先回越州见过父亲，林渊也回徐阳跟族中人交代一下去秣州的事，等徐妍从越州过来，两人在京城碰面，顺便问问李府的事情进展如何。

徐妍是真的回家找父亲，林渊却是直奔了甫京。玄水派并不拘束弟子游历的地方，他没必要回去汇报。再者林裴就在甫京，他就算要汇报，也还是去甫京。

李家那一大家子，是该放几个回去了，李夫人实属无辜，就先把她送回李府让京兆尹有点功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