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一曲悲欢离合,折一扇花开雨落,台上人断肠离别恨,台下人却道戏子最无情。
外面的戏台已经搭好,看官们都纷纷入座,锣鼓声敲得一声比一声响。
一辆车停在戏馆门口,从上面走下一人。
“呦!我看这谁来了!原来是莫少您呀!”戏馆的妈妈看见莫念热情地招呼道,“莫少您来,我这地儿可真是蓬荜生辉啊!哈哈哈!”
莫念看了一眼妈妈,让小厮赏了几块大洋。
妈妈笑得更加欢了,谄媚地说:“莫少您请里边儿走,今儿可是苏美人儿的表演呢!”
提及苏醣,莫念眼神更加深邃,往里面走去,坐在最好的位置。
后台的人都行色匆匆,做着最后的准备,苏醣坐在镜前,轻描粉黛。
“苏三,该上场喽!”该上台了。
是的,苏三。今天唱《苏三起解》。
苏醣看着镜子,一身囚衣,墨眉如柳,眉目生姿。
嘿!这是谁呀?
苏醣轻轻一笑,挥袖,勾步,向台上走去。
轻吟,流转低回:“苏三离了洪洞县,将神来到大街前……”泫然若泣。
台上的苏醣身着囚衣,一笑一颦,一吟一唱,勾脚回眸,只为把那王家公子一声来唤。
一人在台下看着台上的人儿,拨弄着手上的玉扳指。
苏醣看都没有看台下的人,彷佛沉浸在戏中,又彷佛什么都不在乎。
褪去囚衣,卸下浓墨重彩,身着月牙白的旗袍。看,苏三和那王家公子团聚去了。
“你就这么不想见我?”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醣并没有理会他,而是自顾自地在桌上画着画。
莫念走向苏醣,看她一笔一划认真描摹。
“这里,应该这样。”莫念伸手抓住苏醣的右手,带着她一起画。
气氛瞬间暧昧起来,苏醣就这么任他教着,直到最后一笔落下,他终于把她身子转过来强迫她看着他。
“苏醣,跟我置气?”危险而霸道。
“莫少说笑。”苏醣挣开他的怀抱,从他的气息中脱离,否则她怕自己不够清醒便沉溺其中。
有些人啊,总以为情意绵绵,两情相悦,实际上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莫少,你看这雨,可真是缠绵啊!”苏醣坐在窗前将一只手伸向窗外,雨落在手上。
真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