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拉过她的手,上面有一道红红的印子,那是几天前月书的姐姐带着月书上门来讨要说法,被他儿媳妇打的。
他再三抚摸着这伤口,说实话,那天后他一直觉得羞愧不安,他确实在帮沈月书补课时一时冲动,对月书做了不该做的事,他记得当时沈月书看他的眼神,是害怕恐惧还有厌恶。
他本以为事发后他会被沈家姐妹记恨,会被村里人唾弃,一生清誉毁于一旦,但他儿子儿媳竟然便被动为主动,先手一招倒让这两姐妹成了村里人厌弃的对象。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几天之后,沈月书竟然主动找上了他。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小书,爷爷对不起你啊。“
沈月书撇了撇嘴巴:“我乐意。”
赵老头将沈月书搂进怀里吻了吻,他觉得自己看不懂这姑娘,直觉告诉他,这姑娘是危险的,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年轻而诱人的身体,谁不想要?
“成爷爷失踪了,你知道吗?”沈月书突然问。
找老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听说是出村去了。”
“可我听说他是死了。“
“这可不能乱说。“赵老头赶紧捂住他的嘴巴。
沈月书拿开他的手:“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八成是有人想献祭他来保全自己一家子呢。那老头无依无靠,又是半截身子都入土的年龄,多合适。”
赵老头猛地坐起身,满脸惊慌地拉着沈月书,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在瞎说什么,什么献祭,什么保全……”
“那天你们请虔老太太来,说的话我可都听见了。“沈月书见赵老头涨得满脸透红,生怕他一口气喘不上来晕了过去,便一边抚着他的胸口为他顺气,一边柔声说:“你急什么,我也不过是说说,还能出卖你们不成?”
赵老头缓过气来,连连摇头:“那老头失踪,和我们可真的没关系。”
“没关系就没关系贝,想来这法子,那虔老太太也不止告诉了你们一家。“沈月书说着眼珠转了转,叹了口气,”只是怕开了这个头,你不害人,别人倒要来害你了。我孤苦伶仃一个人,可害怕得很呢。“
“你怕什么,你就在我这里,谁又能拿你怎么样?况且,你不是还有姐姐?“赵老头拍着她的背,安慰道。
“我姐姐?“沈月书抬起头,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
赵老头叹了口气,从床边摸出一叠钱,抽出两张递给沈月书:“我这也没啥好给你的,这点你拿着,去买几个鸡蛋吃,之前你在我这补课的时候就喜欢吃鸡蛋,我记得。”
沈月书盯着他手上的钱,看了几秒,似乎有些出神,很快她反应过来,笑了笑,既然被骂了,那就不能白挨骂。
于是她一只手拿过那钱,攥在手里说了声走了,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此时,最后一缕夕阳正照在她脸上,天边暗沉入泼墨,黑夜快要来了,她得在天黑之前回家。
刚转过一个小巷,只觉得脑后一痛,便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