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村庄,一切都沉闷而静谧。
道旁的树枝死气沉沉地耷拉着叶子,路边的黄狗趴在地上垂着脑袋,屋顶的猫懒洋洋地眯起了眼睛。
只有知了在不厌其烦地叫着,仿佛在宣告他们是这个死寂世界的唯一活物。
真是奇怪,这鬼村子居然还有知了。沈月书想着,从路边捡起一块石头朝树上扔了过去。
知了没有停,倒惊落了一堆树叶。
她穿着一件碎花棉布长裙,参差不齐的裙摆在闷热的气浪中微微晃动。
这裙子的裙摆本是规整的,但破了个小洞,沈月书最不喜欢破洞,便索性将有破洞的部分撕了下来,成了一道不规整的裙摆。
她理了理自己的两个辫子,很满意今天的装扮。
此时村子的路上没有什么人,沉闷的午后太阳毒辣,不适合干活,不如趁着吃完午饭,睡个美美的午觉。这是村子里大多数人的习惯。
对沈月书这样的人来说,除了了无行人的深夜,便也只有这样的午后,才能沐浴在阳光下,昂首挺胸无所顾忌地走在大路上,不必接受任何人的异样目光。
她伸了个懒腰,心情愉悦,甚至哼起了小调,随意哼了两句,突然发现自己哼得还挺好听的,便更得劲了。
到了一个小院门口,她停止了哼唱,轻轻推开门溜了进去。
屋子里,一位老人正坐在床前,伸长了脖子张望,直到看见门打开一条缝,一个女孩轻轻钻了进来,她的身子就像一条鱼一样滑。
她就这样,像一条鱼一样滑进了老人的怀里。
她不过十三岁,正是含苞初放的年级,浑身上下散发着新鲜的,蓬勃的气息。
和气息将老人包裹,他瞬间觉得,自己身上那腐朽的气死消散了,行将就木的身子也仿佛重获新生。
女孩瘦小,或许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发育要比同龄女生晚一点,她蜷缩在老人怀里,老人觉得像抱着一堆棱角分明的的骨头,他怜惜地抚摸着女孩的头,说:“可怜可怜,你姐姐也不给你多吃一点。”
沈月书抬头,狡黠地一笑,一双眼睛星光闪闪:“这么可怜,所以爷爷要多疼疼我啊。”
说着,她两只手攀上老人的脖子,坐在老人身上,直起了身子,将自己细长纤弱的脖子送到老人唇边。
纤细的脖子上还带着点点汗珠,皮肤不算白却有着少女的细腻,脖子微微起伏着,娇小而分明的锁骨从领口露出,柔软而稚嫩的胸膛在他怀里轻轻颤动着,她在喘息,在发抖,连呼吸也变得笨重浑浊,那件洗得发白的碎花棉裙此刻却晃得他眼花缭乱。
老人喘着气,将自己已经干瘪的,布满皱纹的,长满胡子的嘴唇颤巍巍地贴了上去……
年轻……真好啊。
年轻的身体……真好啊。
……
夕阳的余辉透过窗子落在床前,沈月书懒洋洋地从老人身上爬起来,慢慢地穿好衣服,然后跳下床:“我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