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想了下,道:“为何呢?你才升官,往后还有大好前途,而我一无所有,甚至给不了你如今所得的,人往高处走,你却要水往下流,这不是得不偿失了吗?”
李力笑了笑,道:“您说的有道理,只不过,虽然我是个粗人,大字也识不来一箩筐,说不来大道理,但我跟王大哥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我们立过誓,同进退,共富贵,既然王大哥要跟随姑娘身边,我自然也要跟随的,还请姑娘不要嫌弃我蠢笨,一同收下我吧。”
夏末微微挑眉,揶揄道:“你还说你蠢笨,这一通话讲下来可是条理分明啊。”
李力不太好意思:“我有点急了,怕您不愿收下我做护卫。”
夏末:“也不是不可以,你的情况王忠大致跟我讲明了,只是你也听大夫说了,你的伤要静养,不得再动武了,但我不会在这里久留。”
李力急切:“我的伤其实没大碍的,从前也受过伤,没有大夫都挺过来了,再说我尽量不打架就是,大夫说的是普通人的恢复期,我们练武的恢复会更快的。您刚刚还说要满足我一个愿望,那我就想要这个,行吗?”
看李力眼巴巴望着自己的神情,夏末叹了口气,道:“你既然这么坚持,那我即便是为了不食言也不能拒绝你了。只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往后若是想离开不会拦你,只是你需得与我交代一声好让我有个底,但是在我身边时就得尽职尽责不能懈怠,王忠那边我也是这么说的。想好了吗?”
李力坚定道:“是,想好了。”
夏末:“那行吧,既然确定了,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晚点请少主做见证人,我与你们二人签份协议,互作保障。”
李力点点头道:“是,但凭姑娘做主。”
夏末微笑:“既如此,我也不打扰你静养了,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说完就起身走出房门带着门口的小溪离开了。
下午乌沛空闲的时候,夏末就请她做了见证,跟王忠和李力各签了一份协议,盖上了乌沛的公章印鉴,此协议就算具有法律效应了。不是夏末不信任他们,而是给双方都加一重保障。
至此,王忠和李力就算作是夏末的私人护卫了,他二人的吃住暂时还是在太守府,但他们以后的月例银子就得夏末出了。这是个问题。
吃过晚饭,夏末回房间把自己手头的财产算了一遍,除了乌越塞的一千两,散碎银子全加起来只剩十两不到了,之前为了给陈宝国抓药加住客栈的食宿费已经把干娘他们给的银子花去了大半。现在就剩这么点根本不够负担三个人的生活费,何况还要给他们发工资,愁啊……
夏末揪了揪头发,皱眉拿起装有一千两银票的荷包,想了想,把东西收拾妥当就带着荷包出去了。
这会儿刚用过晚膳,天色还早,想必那人应该还没就寝。夏末来到乌越房间门口,抬手敲了敲门,就听到屋内传来一声“稍等”。嗯,声音是真好听啊。
夏末侧对着门站着,等了一会儿后,就听到‘吱呀’门响,偏头一瞧,乌越估计是刚沐浴完,发梢还滴着水。见此情景,夏末脑海里就不自觉地浮现昨天浴房里的那幕情景……
打住!不能胡思乱想,这是阿沅的弟弟也就是你弟弟,阿沅待你那么好,你怎能肖想她弟弟?来,心中默念:这是弟弟,这是弟弟……
乌越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夏末出声,只得道:“你找我有事?”
夏末忽然被惊醒,脱口而出:“弟弟!”
……
这特么就尴尬了。
乌越眼神复杂的看着夏末,渐渐握紧了拳头。
夏末一瞧不对,连忙往回找补:“那个我是说阿沅弟弟啊,我要不就这么叫你吧,显得亲切,呵呵。”
额,似乎没用,还是转移话题吧:“哎呀这些都是小事,主要是我现在找你有事要说,额,可以进屋里去说吗?站门口说太引人注目了些,而且你头发还没干呢,还是进屋里去吧。”
乌越看着她,忽然想起昨天晚上阿姐说的话,内心实在有些复杂混乱,说实话,昨天虽然跟阿姐说的义正言辞,但他其实不太能确定自己的心意。要不,再看看?这么一犹豫,就把夏末放进了屋。
夏末倒没发觉乌越纷乱的内心世界,她还是头一回进到男神房里,假装镇定其实有点心猿意马。咳,收住。
乌越看着夏末的背影,暗暗理了理思绪,走到桌边道:“请坐,不知你找我是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