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天明破晓,已经练了一个时辰的乌沛瞧着眼圈发黑才将出屋的乌越一句开场白都没有直接一刀直劈他门面而去。
乌越一夜没睡好,辗转反侧做了一夜的梦,出于平时练武的习惯,早上还是没赖床起来练武了,哪想到迎面就是一刀斩来!幸亏身体下意识躲避了,不然就冤死了。“阿姐!不带偷袭的!”
乌沛一招未得手也不气,道:“今儿起晚了,这是教训。这会儿趁他们都还没起,先过几招。”说完就挥刀攻去。
乌越无法,只得招架。
夏末是一夜好眠。早起时精神十足,连早饭时的胃口都好多了。
吃过早饭也没什么事可干了,夏末想起昨天王忠说的事就去看李力,想当面问问他的想法。
昨天她已经把路线记下来了,这回虽不会迷路但还是带上了一个丫鬟同去,昨天答应了阿沅尽量不落单的,何况走在路上还能聊聊天,挺好的。
一路走一路聊就到了李力住的厢房,从聊天中得知,这个丫鬟叫小溪,就是昨天在浴房跟夏末对话的那个,另一个叫小河,两人倒不是姐妹,只是进了别院后统一改的名字,这所别院是杨太守的私产,她们以及这别院里的下人都是从杨府调过来伺候少主的,都是有身契在杨府的,基本都还算可靠。看来这杨太守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说着就到了李力的房间。房门是敞着的,小溪上前去报上名号,立马就听到屋里李力道:“快请夏姑娘进来。”随即就有个小厮出来请她进去。
夏末便大方走了进去,看到一个中年大夫正在整理药箱,似乎是刚刚看诊完毕。“我这是打扰你了吗?”
李力不太好意思道:“哪儿的话,已经处理完了,就是有些杂乱,还请夏姑娘包涵,您快请坐。”
夏末也没多客套就在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下了,侧头问:“大夫,他这伤恢复得如何了?”
大夫被请来看诊时也被提点过住这里人的身份不一般,瞧夏末的穿着打扮就误以为是哪家千金,就拱手客气道:“回这位姑娘话,他腹部的剑伤已经在愈合中,待结痂脱落就无事了,平日只要稍微忌口,半年内不要动武,之后即可痊愈。”
听了大夫的话,夏末道:“辛苦大夫了,这几天还要劳烦您尽心照顾他,千万不要落下病根才好。这是一点小小心意,还您请收下,权当给您的辛苦费。”说着就冲小溪偏了偏头示意。
小溪连忙拿出夏末提前给她的荷包,上前塞到大夫手中。
这位大夫倒是深谙其中道道,假意客套两句就心安理得收下了。
待那位大夫收拾妥当离开,小厮将其送出门去了,夏末也对小溪使了个眼色让她出去守着门。
待屋内只剩两人了,就安静了下来。李力开口:“多谢夏姑娘破费了。”
夏末微笑道:“不必客气,你也算对我有恩,我出点银子不算什么,你能早日康复才好。”
李力低下眼:“那天我拼命传信其实也不是单为姑娘,您实不必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夏末依然笑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救王忠。”
李力一惊,飞快抬头看了夏末一眼便又低下头道:“额,是,不敢欺瞒姑娘,我与王大哥是自幼相携长大的兄弟,所以才想要拼命救他,这是其中一个原因,保护姑娘您却是我的职责,所以才说您不必将这事放在心上,我不过是履行自己的责任罢了。”
夏末:“嗯,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从我这里算,你确实是有恩与我,”见李力还要反驳,夏末抬手制止了他:“不必再纠结这个问题了,我过来找你先是看望你,再就是有两件事要问问你。”
李力见夏末这么说,也坐正了些,道:“您请吩咐,属下无有不从。”
夏末道:“我是有恩必还的,你既然与我有恩,那便请提出你的要求或者愿望,我必尽我所能达成。”
李力还要拒绝:“确是不必……”但夏末认真看着他,倒不好再回绝了。只得认真想了想,还是摇摇头道:“我确实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钱财我一个人够用,又已升为百长,实在不缺什么,若要说愿望,倒是有一个。”
夏末问:“是什么?”
李力:“我想同王大哥一般为姑娘您效犬马之劳,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