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坚硬的地面上,头脑逐渐清醒,入耳的是不知持续了多久的争吵声,全身蔓延着冰凉潮湿的感觉。残余的药力依然强效,萧容努力想抬起眼皮,却挣扎无果。
不远处,土拨鼠的破嗓子吵个不停,咄咄逼人。
“甚么?不杀了?那我的金银财宝怎么办?不是教我杀了那崽子,便付我五百金?!”
一个刻意压低的男声回应道:“主上有令,保护小少爷的安危方为首要。如今小少爷入狱,自要拿他作筹码来换人。”
“呵哈!我说,那是你的主子,关我土拨鼠甚么事?”
“只是权宜之计,眼下不杀。”
“你倒是好回去交差,若是真没杀成这小崽子,我和谁讨账去?倒不如我现在便杀了他!”
“不许!”
“信物呢?快把兑付承诺的信物拿来,我便听你的!”
“待我回禀主上,自有安排。”
随后便是一阵衣衫挥动和肢体碰撞声。
“”
萧容听着话里的内容,心也跟着忽上忽下的。此时虽然晓得自己凶多吉少,但见他们起了内讧,莫名又有点儿高兴。
等他总算分开上下被胶糊住似的眼皮,便瞧见一个物体带着幽暗的光亮,滑过上空直直朝他砸过来。
“哎哟!”小孩儿痛叫一声,一激灵坐起来,屈膝抱着脑门叫唤。
手掌遮挡下,视线转向了地面上那块黄澄澄的牌子。
那牌子已有不少磨损,露出来的一面,刻印了一朵极繁复的花儿。有些像菊花,花蕊却长而突出,花瓣精细,十分妖异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