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6章 无题(1 / 2)女主她每天都有血光之灾首页

两日后,黄德海领着一群人手捧圣旨而来,姿态放低,好话说尽,这才说动萧行之接了那道让他即刻上任的圣旨。

临去前,黄德海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萧行之身旁的凌歌,那双不见沧桑浑浊的眼不知闪过了何种情绪,转瞬即逝。

凌歌似有所觉地抬头,却已经不见了那道探视,只见黄德海已带了那群人如同来时那般,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说是即刻上任,但萧行之仿佛转头就忘了这事一般,与她闲话了大半天,这才慢悠悠地着人打道回城。

他这般不将萧浟放在眼里,也不见萧浟责怪他半分,反而还遣了黄德海过来,句句安抚,颇有种要为他撑腰的意思,倒真是奇了怪了。她有些想不通,当即挠了挠他手心,问道:“你这般恣意任性,萧浟都不生气?”

他捏着她捣乱的小手,唇畔勾起一抹笑,透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淡淡讽意,“我愈是如此,他便愈是觉得我尚且在乎他这个‘父皇’,念及母亲,他自然想尽他所能地补偿我。”

敢情是这种人……凌歌啧叹之余又有些怀疑,“你是不是还对他做了什么?”

“没有。”他抿唇沉默了半晌,这才继续说道,“萧玘给他下了药,与他平时所服的丹药相冲,这几天有些神志不清,宫人说,他有些夜里会喊母亲的小名,大约是梦见了她。”

他说这话时凌歌能感觉到周围似遭了冷空气侵袭一般,冷不可言,她抱臂搓了一下,心里丝毫不怀疑话中被提及的两人会如何遭殃。

“这萧玘,莫不是打算将他父皇毒死了,自己好上位?”她抬头看他。

照现在的情势看,萧浟定是不会将皇位传给萧玘的了,他若是想要那张位子,便只能用非正常的手段去夺取,用毒大抵是最杀人不见血的招了,别人想要突破层层保护,在吃食上动手脚不是件简单的事,这事也就因为有杨皇后在才这般轻而易举。

萧行之伸手抚了抚她额发,颔首说道:“杨家底下那些人也不尽然是蠢笨之人,他们猜到萧浟的想法,自是不会再乖乖受制于杨家,而杨家一旦压不住这些人,他们便会不惜代价达成目的。”

也就是说,这事不是杨家本意,是底下那些人撺掇萧玘做的。

她转了转眼珠子,含糊又意有所指地问:“你做的?”

他笑着点了一下头,又屈指弹了她脑门,“呆瓜,整日就在琢磨这些?”

她摸着被弹到却一点也不觉得疼的脑门,不满地咕哝:“要是不想我瞎琢磨,就该对我直言不讳啊……”

他笑意微收,一手揽住了她肩头,往怀里带了几许,“不是许你随意出入书房么?那里藏了许多机密,你不去找,怎么知道没有你所想要的?”

她闻言先是眉梢跳了一下,而后心念转开,明白了他用意,这一回去,他怕是又要忙到脚不沾地了,许是担心她一个人闲得发毛,便索性让她去书房里折腾挖人秘密。

也亏他想得出来这种法子,心里一暖,她将脸埋在他胸膛上,双手环着他腰,寸寸收紧,将两人所剩无几的距离再度缩短,软糯语声里镌着几分难言的缱绻和懒散,“你且放心去大杀四方好了,我在家乖乖等你,给你加油啊!”

她时不时冒出的奇怪字眼,他已是见怪不怪了,心想多半又是什么关切贴心之语,也没多加纠结,只是转念想到接下来的日子又不能时时见到她,委实惆怅,这人还没离了他视线呢,他便开始想念起来了。

相思入骨、入骨相思,他如今是咂摸出个中滋味来了,果真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第二日,天色尚未透亮,凌歌破天荒从床榻上摸了下来,迷迷糊糊地往那厢里正在穿衣的萧行之而去,带着一股鼻音道是要给他帮忙。

他一乐,索性张开了双臂由着她去折腾,不料她睡意上头,哈欠不断,腰带扣到一半便挨着他胸膛打起瞌睡,若不是他及时捞着了她腰身,她便要顺势倒地去睡了。

萧行之低头扫了她一眼,哭笑不得。

她手上还攥着他腰带,将她抱起时,她似惊了一下,微微撑开眼皮茫然地看他,那墨玉一般的眸子雾蒙蒙地,像小鹿一样,煞是可爱,他心头一软,浅吻印在她眉心,声音轻柔,“时辰还早,你再睡一会儿。”

便听到她声音轻细地应了一声,带着点儿鼻音,尾调飘乎乎地上扬,直听得他心里痒痒地,似被春日的柳絮缠了挠了一般。

将她抱回床上安置好,仔细掖好被角,又再三检查确定一切无碍,这才转身离开,迈出门时脸上的温情已尽数敛去。

这一耽搁,再加之路上出了点状况,到太极殿时已是迟了半刻,众人都当他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心里不屑有之、艳羡有之,只是碍于萧浟的态度,他们也不敢表现得过于明显,只不咸不淡地寒暄几句,倒是有沉不住气的,上来便问他怎么刚当上尚书便缺席了好几日朝会。

萧行之端着一副清贵优雅的笑脸,也不作声,只静静地看着那人,后者便承不住了一般,大冷的天里忽然冒出几滴冷汗,旁人见他脸色煞白有些不明所以,立场敌对的冷声刺了几句,而关系好一些的则出来打了声岔,将话题带到近来的政事去。

那人虽然暂时缓了一口气,但不知怎的,眼皮跳得很是欢快,一时心神不宁,总觉得接下来还有什么事要发生。

*

凌歌再次醒过来时,屋外日头已快攀上了屋檐,她先是慢吞吞地伸了个懒腰,这才掀开被子下床来,屋外的谈书听到动静,便端着一应的洗漱用物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