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贞害怕极了,丽贵人有孕,如果大白吓到了丽贵人,让龙胎有损,她的脑袋就危险了,赶紧让身后的娟子和李子跟自己分头找。
三个人三个方向。大白是闻到了肉的香味,朝着那味道狂奔,却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救命!救命!”
大白转身顺着呼救声狂奔,寻到了声音的源头,杏贞在水中挣扎,狂呼救命。大白狂吠:“汪!汪!汪!”然后纵身跳到水里,朝杏贞身边游去。
大白咬住杏贞的衣袖,杏贞将手搭在大白身上,幸好杏贞身体瘦弱,斤两不多,大白体型又大,杏贞借助大白的浮力没有沉下去,依旧挣扎着,呼喊着。
在寻找大白的李子顺着狗叫声往回跑,娟子也顺着狗叫声往回跑,从地一家春出来,路过坦坦荡荡殿的奕詝仿佛也听到狗叫声,接着便是断断续续女饶呼救声。
奕詝顺着坦坦荡荡的回廊一瘸一瘸地,远远就望见一个女人扒着一条大狗在水面上挣扎。
安德海大叫:“是主!快,快去救人!”此刻,李子和娟子已经先一步到达湖畔,李子跳下水,去救人,娟子在岸边,将李子竭尽全力拖到岸边的杏贞给拉了上去。
奕詝一瘸一瘸地还没走到跟前,杏贞一衣带水瘫坐在湖畔嚎啕大哭起来,哭得那么委屈,那么伤心。
李子眼尖,见皇上带着安德海远远地走来,紧张起来:“主,主,快别哭了,万岁爷面前失仪……”
杏贞抬眼望了望,泪眼模糊看着奕詝的脚步越来越近,鼻子越酸了,眼泪鼻涕更是断了线一样,不住地往下掉。
奕詝终于到跟前了。杏贞眼泪汪汪地望着他:“皇上……皇上……”奕詝脸色十分难看:“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当差的,不好好照看这你们主子……”
虽然是夏,杏贞浑身湿漉漉的却也容易生病,先不问前因后果,奕詝脱下自己的马褂披在杏贞身上。
安德海劝阻:“皇上,尤德重太医嘱咐了,再热也得焐着,皇上心着了风……”
奕詝不搭理他,只顾着往起拽杏贞,杏贞的两条腿发软,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娟子身高马大,大着胆子上前:“皇上,娘娘估计是吓坏了,不如让奴婢来背……”
奕詝皱皱眉,转身蹲下去:“李子,把你们主扶上来!”安德海在一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万岁爷,不可啊,懿嫔娘娘湿漉漉的,万一万岁爷要是受了寒……”
李子心里窃喜,装聋一样忽略安德海在一边劝阻,将杏贞挪到了奕詝背上。从湖畔走到坦坦荡荡殿大门外停着的龙撵的路并不短。
奕詝的身子弱,杏贞虽然不重,没走多远,却已经气喘吁吁了,杏贞双手扣着奕詝的脖子,没有半分想下来的意思。
倒是奕詝背着她,她渐渐平静了些,只是声的啜泣着,不像之前那样嚎啕大哭了。
奕詝将杏贞放到自己的龙撵上,在一旁坐下来,嘱咐李子:“回清颐轩去,将兰常在日常离不开的东西收拾了,带到九州清晏殿来。”奕詝便起驾回了九州清晏。
龙撵一路晃晃悠悠地走,杏贞将头靠在奕詝的大腿上,闭着眼流泪。奕詝安慰她:“有什么委屈一会回去了,详细跟朕,别一直哭哭啼啼地,当自己是湘妃吗!”
李子心思细腻他口,娟子负责找,东西带齐了,又娟子背着包袱,便来了九州清晏殿。
奕詝带着杏贞到浴德堂沐浴去了,一干热都被打发出来。奕詝和杏贞泡在浴池中,热水从四角的龙口中流出,整个大殿水汽腾腾。
如此暧昧的环境,杏贞紧张的神经也轻松了一些,低着头红着脸,考虑着一会如果发生什么,自己该然后表现比较含蓄。
奕詝靠近杏贞一些:“你现在能了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谁下了黑手,你告诉朕,朕一定还你公道。”
杏贞张张嘴,又闭上,又张张嘴却还是没有出一个字。奕詝看到她为难的表情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不是丽贵人,便是皇后。丽贵人身怀龙胎,万一将来生了皇子,身价立马翻倍,揭发她,自己不是找不自在吗!
皇后是后宫之主,又有贤名,和她对着干,无疑是以卵击石。皇上现在虽然在她面前,但是圣心难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对自己冷若冰霜。所以她只能沉默。
不,就连沉默的权利都没有:“是杏贞不心,自己失足掉到了湖里。”奕詝会意,不再逼问了:“杏贞,你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吗?这水怎么变成红色的了?”
杏贞这才注意到,原来刚刚掉到湖中受了凉,又惊吓过度,连自己来了月事都不知道。
杏贞狼狈得逃出浴池,换上干净衣物。奕詝紧跟着出了浴池:“朕记得起码再过十才到啊!”
自杏贞得了痛经症之后,每到那几,奕詝一定会到储秀宫来看望杏贞。其他妃嫔的大日子他不知道,杏贞的却清清楚楚。
杏贞一边换着衣服,一边漫不经心:“杏贞向来都不准的,短的时候十几来一次,长的时候半年才来了一次……”
奕詝:“所以朕之前去看你,见你每每躺在床上,自己肚子疼,都是装的只是诓骗朕!”
杏贞后知后觉:“不是,杏贞每次来月事真的肚子疼,疼到骨头里,真的,不是装的!尤德重太医可以作证!”
换好了衣服,奕詝便带杏贞来了内殿。奕詝的寝殿是一个套间:“这段日子你住在外间,朕住在里间。朕睡觉很轻,只隔着一扇门,晚上不要打呼噜,也不要磨牙。”
杏贞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杏贞从来不打呼噜,也不磨牙。这段日子,是到回宫之前吗?那皇上临幸别的妃嫔会不会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