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们一模一样，和街上的其他人也一样，你也可以感受到我，我也可以摸得着你。”乔莉注视着他，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所以我们都是人。”

小中也没想到会得到这么简单的答案，一时间想要反驳什么，却在对上乔莉那双毫无阴霾的眼眸时失去了声音，良久，他轻轻地问道：“我真的可以当一个人类吗？”

看着没有帽子遮挡，毫无防备向她展示着自己的情绪的小中也，乔莉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责任感，虽然小中也看起来比自己大的样子，但是也许只是个子高呢，说不准年纪比自己还小，她突然产生了一种类似姐姐一样的心情，虽然她并没有过弟弟。

乔莉垫起了脚尖，然后学着森鸥外爸爸还有福泽谕吉爸爸那样，摸了摸小中也的头，“这个问题没有可以或者不可以的答案。”

“你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那就当什么样的人呀。”乔莉侧头看向一旁注视着他们的中也哥哥，然后微微露出了点笑容，“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温柔善良、高大勇敢的大人的！”

这句话似乎充满了某种力量，反正小中也完全不见了之前那副有些迷茫的样子，一把抓住了乔莉还搭在他头上的爪子，他的样子看起来似乎还有些羞怒，“走了，天黑之前还要找到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

乔莉被拉着加快了步伐，余光似乎看见身旁的中也哥哥有些不忍直视地捂住了眼睛，但等她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他正用一种不知道怎么描述却又带着点敬佩的复杂眼神看着她。

唔，不懂，无论是小中也还是中也哥哥的想法都好难懂哦，乔莉忍不住想到。

*

夜晚，乔莉有机会独自一人的时候，终于可以和中也哥哥说话了，她抱住了他的衣角，巴拉巴拉讲了一堆，一大半都是关于中也哥哥怎么了、今天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对劲、是不是生病了之类的话。

然而中也一句都没有回答，他低哼了一声，“几天没见，你活泼了不少。”话也变多了。

乔莉愣了一下，没有反驳，甚至有点觉得这句话大概是夸奖，她忍不住跟中也分享在她之后出现的其他替身，虽然明知道所有替身都会共享记忆，但她却总忍不住把大家当做不同的人。

“森鸥外爸爸温柔又细心，就是有点严厉的感觉，芥川哥哥人超级好，特别特别善良。还有福泽谕吉爸爸，看起来有点凶的样子，可是我好喜欢他呀，一点也不怕他。国木田出来后把我说了一顿……可是我觉得他懂得好多，讲得话都好有道理。”

“对了对了，还有乱步哥哥，他真的好厉害，什么都知道！”

“最后是太宰先生，啊不，太宰哥哥，他好像和芥川哥哥描述的哒宰桑不太一样。”

听着乔莉充满活力的声音，中也露出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放松表情，虽然听她的描述……和他认识的那些人仿佛毫无关系。

没忍住戳了戳她的小脑袋，把人戳得歪了两下，然后才问道：“那我呢？”

乔莉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是温柔善良、高大勇敢！除福泽谕吉爸爸外，第二喜欢的人。”

完全没想到又听见这句描述，中也再次遭受了冲击，直接忽略了那句‘第二喜欢’，又露出了下午乔莉看见的那种复杂眼神，“你这个小鬼，另一种意义上的很厉害呢。”

诶嘿？乔莉微微歪了歪头，肉眼可见地开心了起来，中也哥哥又夸奖她了。

“厉害的小笨蛋。”中也取下了帽子，一下子把乔莉盖了个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