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行佑挑挑眉：“不愿意？”

“愿意。”沈龙杳这才明白他想干什么，低头笑起来。

“继续。”

神父笑眯眯地望着新娘。

“她说她愿意。”

新娘的肩膀又抖了抖。

神父转头看向神行佑和沈龙杳：“很好。那么，你们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们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沈龙杳愣愣的，看着家主对自己微笑，嘴唇轻启，无比郑重：“我愿意。”

神父满意地点点头，对众人说：“你们是否都愿意为他们的结婚誓言做证？”

众人答：“愿意。”

“那么”

“闭嘴。”

神行佑丢给神父一句话，伸手接住了扑过来的沈龙杳，幻境里们被按下暂停键，寂静无比，只有彼此的心跳声还在。

“谢谢。”

“来得匆忙，没有戒指。”

“这不重要。”

“等我们出去”神行佑想了想：“嫁给我吧，或者我嫁给你。”

“好。”

“要是你愿意，我们可以领养一个孩子，两个，或者好多个。”

“好。”

“你要永远和我在一起。”

“好，永远。”

神行佑想起，在路西法的记忆里，路西法曾对撒旦说过的话：“我会把我的灵魂送给你。”

沈龙杳低声轻笑，“收下了。”

教堂里，神行佑抱了沈龙杳很久，久到沈龙杳觉得再抱下去要出事了，于是他出声提议：“不如我们先……继续婚礼？”

“不想。”

不想？

好像在哪里听过。

沈龙杳拍了拍家主的脊背：“正事要紧。”随即放开了双臂。

他看家主表情有些不满意，笑道：“怎么了？”

家主摇摇头，看着自己的掌心纹路，似乎有些苦恼：“我……”

沈龙杳静静地等着。

“我很听话是不是？”

“……”虽然这么说总觉得怪怪的，但沈龙杳还是很认同：“是。”

“我也想听你的话，”家主继续说，“可是在这里，我控制不住自己。”

“比如？”

“不想听你的。”家主说，“这个幻境里的力量，似乎有打破人类自控的能力。”

沈龙杳：“……”在阁楼里他就明白了。

他不说话，脸色又变了，神行佑以为他生气，上前一步低声哄他：“我尽量听你的。”

“以前你……是在忍耐吗？”印象里，他总是在神行佑要做坏事，但时间又不合适的时候，委婉地拒绝，神行佑都会很听话。

“也不是，你拒绝我的时间，都是应该拒绝的。”神行佑说，“我心里也知道不应该，不过你总是能让我控制不住自己。”

“那以后不要听我的了。”

家主一愣：“……别生气，我没有不满，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我乐意听你的，也想让你管着我……”

“不是，我没有说气话。”沈龙杳拉住神行佑的胳膊：“不对劲……不止身体，现在我连说话都控制不住了！”

他话里的意思，是想要神行佑以后肆意妄为，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想要就去做。和他心里真实的想法完全不一致：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生活中他和神行佑不止拥有彼此，他们有工作，同时是五子东军的发展者，神行佑年纪轻不管不顾，他不能任由家主放纵。

可是自己的刚才居然那样说话。

家主还在愣神，他忍不了了，色欲这一关对他来说也太难了，他也不管神行佑愣不愣的，对神父说：“请继续。”

婚礼继续，三人机械地交换戒指，这时新娘才转过身来，她是位漂亮的女人，又很年轻，看上去像是刚刚完成学业回家完婚的大小姐，只是神情悲切，眼泪汪汪。

在交换戒指的那一刻，新娘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