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殊鹤立在门前只是冷淡的瞥了一眼顾潇苓并未言语。
周彦站在顾殊鹤身边开口问道:“指挥使大人今日为何而来?”
顾潇苓抱臂站在门前,目光在顾殊鹤面上落了落,吊儿郎当的笑起来,“我乖侄女的家那不就跟我家一样吗?这个当小叔的怎么就来不得?”
周彦捏着衣摆让他给气笑了,“这是将军府,不是顾府。指挥使大人现在是连字都不识了吗?
擅闯官军驻地,即便是殿军也没有这样的规矩。指挥使大人若无事,那我们只能送客了。
指挥使大人若是非要强闯,我少不得要找苏苓说一说了。以势压人,强闯将军府,出言无状,应该够他参你几大本了。”
苏苓是御史台的主官,时任御史大夫,一向以刚直不阿著称于世。
满朝文武听到这个名字就没有不头疼的,被他拿到把柄盯上的人,轻则罚俸重则累及家族。
顾潇苓挑了挑眉梢,“慢着,谁说我无事?听说公主在你顾府,圣上得知公主遭遇不测,特意遣我看望公主是否安好,问一问当日种种细节。”
周彦神色温和道:“公主遇刺,万幸我家将军去的及时方才救下公主与太常卿家的小公子,眼下公主与贺公子都在府中,俱是安好。”
顾潇苓却并不看他,反而去看一旁的顾殊鹤,“乖侄女,你今日怎么见了小叔也不说话?我记着我可没伤到你的喉咙,难不成是见了小叔高兴的说不出话来。”
顾殊鹤本来作壁上观,没想到突然被点名。
她掀了掀眼皮,冷淡道:“与你这等人,我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顾潇苓上前两步,推开周彦就想往里去。
顾殊鹤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慢着,我说让你进了吗?”
她方才立在周彦身后时,眉眼间还有些残存的困意,低垂着眉眼,看起来并不如何威严。
可当她此刻抬起眼扫过来时,脸上的困倦一扫而去,眼底昭然若揭的杀意便如利刃出鞘,令人心底发寒。
顾潇苓触及顾殊鹤的目光,眼中兴味愈浓,他摸了摸还裹着药的胸口,一脸嚣张道:“若我偏要进呢?天子命我探望公主你竟敢阻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要违抗王令不成?”
他顿了一顿,“还是说,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被我发现?”
顾殊鹤沉默片刻,方道:“就算要查,御史台,刑部,大理寺,怎么也轮不到你顾潇苓。我这将军府,御史台,刑部,大理寺,谁都进得,唯你顾潇苓与狗进不得。”
何彦庚本来跟在顾潇苓身边一本正经的站着,听着这话给逗的笑出了声。
这还是第一次他见着有人敢当面骂顾潇苓骂的这么难听又有趣。
顾家的小将军,这嘴皮真是刻薄的紧啊。
顾潇苓恶狠狠的刮了他一眼,何彦庚鼻观眼眼观心的噤了声。
周彦在一旁温声打圆场,“指挥使大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你我各退一步,今日的事到此便算了吧。”
“各退一步?好一个各退一步。她骂我是狗,你说我咄咄逼人,跟我讲各退一步,让我算了吧?”顾潇苓怒道:“我今天不进你这门我还就名字倒过来写。我倒要看看你这府中到底藏了什么见不得的东西。”
顾殊鹤冷冷道:“我哪个字说你是狗了。若你进了门查不出东西来呢?你要是查不出来今天就给我从这门狗爬出去,顾潇苓你敢不敢赌?”
顾潇苓一把推开顾殊鹤,“赌就赌!我要是查出来了,你就小心你的项上人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