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眼中闪过种种情绪,她面色复杂的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
立刻死和可能会死,傻子都知道选哪个。
顾殊鹤放开姜玉,站起身理了理衣袖,“公主果真一向都是聪明人,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聪明人。”
姜玉趴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她捂住脖子彻底崩溃了,“你给我吃了什么?啊?我嗓子好痛,呜呜呜呜呜,完了,完了,我要死了。顾殊鹤你这个毒妇。你不是人。”
她哭的满脸通红,几乎喘不上气来,嗓子更是连说话都痛。
顾殊鹤怕不是给她喂了什么毒药,顺着这个思路一想,她的肚子好像也在隐隐作痛,越发让她肯定自己命不久矣。
看着她这种模样,顾殊鹤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
芙蓉豆原来有这么大的作用吗?
公主你的戏是不是有点过了。
但笑是不可能笑的,只有面无表情的扮演面瘫才能继续生活这样。
狠话还是得继续放,仇恨也得努力拉。
她这该死的反派事业心。
顾殊鹤一本正经的安慰道:“你大可以放心,我喂你吃的是从克穆巫祝手中得来的一味秘药,这药叫做沙金,它并不会让你现在就丧命。”
姜玉的哭声收了收,她擦着脸上的眼泪,撑着身子想从地上爬起来。
顾殊鹤继续道:“它不过只是会让你一点点的肠穿肚烂,三月后,你会最先失去双眼,看不见任何东西并且开始腹痛不止。这种腹痛会随着时间而变得剧烈,最后让你七窍流血活活痛死。”
她开始随口瞎编,说的非常正经。
姜玉听到这话又双腿发软摔在地上,哭的更大声了。
顾殊鹤似笑非笑道:“但你也不是没有活路,若我高兴了,说不定你还能多活些时日。你现在能活多久就要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一面说一面掐自己的手心,努力压住自己不要笑场。
她抬起一双哭肿的眼睛盯着顾殊鹤,犹豫了两秒,便咬牙切齿的扑了上来,“顾大人,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啊。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给您煮茶,换药,洗衣服也没有问题。”
顾殊鹤早有准备,见她一动便脚下一闪,躲开她的飞扑。
姜玉哽咽道:“您说,您想让我做什么,要不您跟我回宫。安阳的才俊您看上谁,我就帮你要赐婚的圣旨。实在不行,我求求父皇,把皇兄送给你。我皇兄虽然有点傻,但还没成婚,长的是一等一的俊美,性子在皇子中是最和善不过的了。”
顾殊鹤听着姜玉是越说越没谱了,她嘴角一抽,“没必要,这真没必要。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做,老老实实回去待着。我谢谢您了。”
把哭哭啼啼的姜玉赶走之后,顾殊鹤总算是能好好睡一觉。
接下来的两日难得的风平浪静无人打扰,顾殊鹤过上了没事就看看院子里的花草,一天到晚靠在花架下晒太阳打瞌睡的养老生活。
晒着太阳坐在花草中,她有时候都会怀疑自己是颗静静生长的植物。
不用面对各色各样的人,不用掩藏心事,不用承担责任,不用担心性命。
这样想一想,做个植物也挺快乐的,非常符合她肥宅的性格。
可这样惬意的生活没能过太久,她又迎来了一个新的客人。
就在午后她躺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有人挡住了她的阳光。
“将军,原来你在这里。”
她一抬头便对上了少年碧绿的眸子,他逆光站着,看不清面容,所能望见的唯有那双绿的通透的眸子,眼中盈满笑意,好像一片阳光下生机勃勃的绿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