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呢,你可以用‘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置乎?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这句话来修饰。”
“后者呢,你可以用‘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这句话来修饰。”
“这两句话有区别吗?在我看来,它们是完全没有区别的。我爸妈都是文学教授,我从小也读了不少书,我觉得吧,语言这种东西,就是一个PS。再美的东西也能p得丑陋不堪,再丑的东西也能p得貌美如花。”
“对于你这样的旁观者而言,从新闻报道,从别人的言语来分析问题,来产生情感趋向是无可厚非的。但对于当事人而言,如果这么做就显得很愚蠢了。”
“因为别人劝阻的一句话就原谅对方,那是圣母。因为别人激将的一句话就要杀死对方,那是变态。在这里,不管是圣母还是变态,那都是傻逼。”
“人啊,看书的时候是靠光来获取信息的,交流的时候是靠声音来获取信息的。但是,做事的时候,思想要从自己的神经元里传递,只是靠光,靠别人的声音来传递是不行的。”
“总的来说吧,就是:你觉得过分很正常,但我并不觉得过分。同时,我也不会因为你觉得我过分,而觉得我过分。因为,我在做这件事情之前,我已经觉得不过分了。”
“所以,懂了吧?”
“哈?”罗凯瞪大眼睛,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不懂。”
“好吧。”唐茂深吸一口气,有些尴尬,“算了,这些东西,你以后可能会懂,可能不会懂。我们还是直接来上物理课吧,把书翻到第30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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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家教的时间就过去了。临走之前,唐茂嘿嘿一笑,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纸,“这是这周的习题,30道题,别忘了啊。”
罗凯心中有种不妙的预感,接过题目一看,果然满眼的小滑块。
甚至伽利略在比萨斜塔上扔的不是两个铁球了,而是一个小滑块在小滑块塔上,扔了一个大的小滑块和一个小的小滑块。
妈蛋,怎么这么拗口!
“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每道题都出小滑块吗?”罗凯眼角抽了两下,无语地问道。
唐茂早已料到这种情况,已经准备好了措辞:“你知道‘奥卡姆剃刀’原则吗?”
“不知道。”
“如无必要,勿增实体!”唐茂一脸严肃。
“如无必要,勿增实体。”罗凯念叨了两下,感觉很吊的样子。
“虽然这句话不一定正确,但却是大多数科学家处理问题时所遵循的准则。”唐茂义正言辞地说道,“学生阶段的物理题目大多是理想的模型,一个人游泳或是一个小滑块游泳对于处理问题有区别吗?我这是在培养你的物理思维!”
他当然不会告诉对方,自己是在扯淡,目的是要完成任务。
“额,额。”罗凯张了张嘴巴,没有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对方这些话有问题,可又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好好做题,我就先走了。”唐茂嘿嘿一笑,离开了这里。
留下罗凯一个人,面对这茫茫多的小滑块,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