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嘉嘉呢？她父母是不是也是这种教育模式？”

李志衡摇摇头：“不知道我姑妈姑父是一直很开明呢，还是看到我和我爸的关系让他们怕了。他们认为，孩子开心就好。”

这跟白晓杨的父母教育孩子的方法有点类似。白晓杨的父母都是老师，见过无数家庭。其中最多的还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所以他们明白——优秀，是无止境的。与其让孩子在压迫下成长，不如让其自由发展。没必要让孩子天天被书法钢琴绘画奥数英语轮着摧残，也犯不着每天跟别人的孩子比较。

关于特长什么的，白晓杨小时候就根据自己兴趣选择了围棋。虽然下得不怎么样，但没事跟爸爸对弈，聊聊天，也是父子俩这十多年来最常用的沟通方式。每年暑假，父母都会陪他到处走走看看，还没上初中，他就已经玩遍了中国。后来等他大一些了，父母给他买了一部相机，他就自己拍着玩，结果让他发展了一门新的特长——摄影。大学时期，还有作品拿了奖 。那时候他就靠杂志，网站投稿赚点生活费。

他英语一直很差，父母不仅不着急，还安抚他，让他慢慢学。虽然课业压力很大，但好在有父母十多年如一日的支持，才让白晓杨在学业上不那么累。在大四临近毕业，同学们还在工作和考研之间摇摆不定的时候，白晓杨就没有任何犹豫地报考了教师资格证。最后，如愿以偿地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教师不是什么高薪厚职，常常被学生气，还要承受着领导和家长的多重压力。但是再辛苦，依旧无法磨灭他对这份职业的热爱。

“我看你爸特地给你买了房子车子，还以为你们父子感情很好呢。”

“我们爷儿俩之间……”李志衡顿住了，不知道是不是中文语言系统还没完全恢复的原因，他半天不知道怎么形容。

李志衡盯着手里的钥匙出神：“你看这事儿还要让嘉嘉告诉我。我在加拿大也是和姑姑、奶奶联系的多。我们真要有什么话，都是托她们传达的。挺别扭的，对，我和他之间就是别扭。”

李志衡记得姑姑以前跟他说过好几次，他爸挺后悔的。后悔自己的偏执，后悔自己为了工作疏忽了李志衡和他妈妈。结果夫妻俩分道扬镳，孩子也跟着前妻去了国外。一年到头别说见面了，电话都没几个。

淡淡的烟味在餐厅里飘散。白晓杨看到李志衡默默抽烟的样子，像看到自己迷茫的学生一样，莫名有些心疼。气氛沉闷得让人不自在，白晓杨怪自己好端端地说这个话题干什么？他一边想着岔开话题，一边眼睛不由自主的四处瞄着。忽然看到茶几底下的盒子，有了！

“哇，你买了switch啊？”

“嗯，今天刚到的快递，要不玩儿两盘？”

“这我不跟你客气的。”

男人之间没什么事一把游戏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加上一打啤酒。

把游戏机打开，投影到电视墙上。一整面都是游戏场景，白晓杨不禁咽了咽口水。所有的惊艳总结成了通俗易懂的三个字——太爽了！男人的梦想啊。

两个男人瘫坐在沙发上，紧握手里的摇杆，时不时灌一口啤酒。好一个颓废又快乐的夜晚。此时的李志衡嘴角叼着烟，被发胶支撑了一天的发型已经有些凌乱了。董嘉瑶不在，李志衡穿得也比较随意，就套了条背心在身上。他的胸口处露出了一串英文字母。白晓杨沉迷在游戏中，也没仔细看他的纹身样式。

“你这纹的是什么呀？”

李志衡掐了烟，停下了打游戏的手，转头看着白晓杨：“Bright future。”

这两个单词白晓杨还是翻译的出来的：“光明的未来？”

李志衡看着打游戏还很认真的白晓杨，低头笑了一下：“你能不能翻译得高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