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清河兴致正高,磨拳擦掌幻想成为脚踢四方的大侠,荀灌却要她跑。
荀灌蓦地一拳砸过来,清河张皇失措,抱着脑袋蹲下。
“公主天生反应就快,很好很好。”荀灌其实砸到一半就收了拳头,扶着惊魂未定的清河站起来,“武功这种东西,技巧其次,力气最重要,所谓一力降十会,就是这个道理,要不王悦为什么去学打铁?就是为了练力气嘛。公主还小,力气有限,纵使练过童子功,也打不过一个从未习武的大人,所以,公主不要幻想跟人搏斗,学习如何躲避和逃跑更重要。”
荀灌是个好老师,循循善诱,清河服气,“请灌娘教我。”
“我们人类之所以是万物之灵,就因动物靠身体,我们会使用工具,制作工具,你不要奢望用拳脚防身,只要有心,身边一切都可以是你的武器,比如这个——”荀灌拿起火盆旁边的火钳,“拿这个戳他,烫他。”
又拿起插着梅花的瓷瓶,“用这个砸他,捡起碎瓷片,藏在手心里,乘人不备,要他命。”
“不过,这些都比不上精心打磨的武器。把我送给你的见面礼拿出来。”
清河拿出短匕。
荀灌接过,“把裙子撩起来。”
清河踌躇片刻,将裙摆的一角提起来系在腰间,荀灌拿住一根布条,“你看我打绳结的手法。”
荀灌将用布条穿腰间,将短匕牢牢绑在清河大腿的外侧,这样不会影响她跽坐行走,“记住,打不过,就作弊。手中有利刃,比赤手空拳厉害。”
荀灌用棉花团和布扎了一个人偶,用笔画出致命部位,教清河往那扎。
其中就有清河捅刘曜的地方,荀灌解释道:“这里是肾脏,没有骨头又软和,捅这里最轻松,通完之后立刻□□,基本上必死无疑。”
清河深深为刘曜捏了一把汗。
教完这些,荀灌教了她一套简单的短匕套路,“每天练习一百次,熟了就好,到时候遇到危险,会形成自然反应。”
荀灌对清河招招手,“来,刺我。”
“啊?”
荀灌:“是学生,就来刺我,对空气练没有用的。放心,你目前伤不到我。”
清河有些犹豫:万一伤了灌娘怎么办?
荀灌:“你把我想象成你最讨厌的那个人,来,刺我。”
建始帝。离我刺杀他只剩下二十五天了。
清河目光一凛,挥着短匕就刺。
荀灌灵活得就像个猴子,在房间闪转腾挪,清河每每刺空,荀灌还继续刺激她,“面对最讨厌的人,你死我活的那种,你就这个态度?拿出点狠劲来。”
清河咬牙再刺,连荀灌的衣角的碰不到。
荀灌边躲边说道:“不要被愤怒蒙蔽了双眼,你的眼睛不能只有我,你要冷静,看看周围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清河抓起熏炉就砸,荀灌武艺高超,一个旋身,抓住了熏炉,“哟,手头还挺准。”
清河说道:“那当然,我玩投壶很厉害的,王悦都只能和我投成对手。”
“是吗?”荀灌玩心大起,“那我得和你比一比,我若赢你了,我就算是赢了王悦。”
王悦那么骄傲,荀灌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赢王悦的机会,哪怕只是投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