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棣包袱甩上肩头:“又不是去游玩,我才不带他,换好衣服了,快出发吧。”晃晃地出了房门,飞廉耸耸肩跟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能和炎阳一起下山,常棣莫名越来越气,最后破口骂了黑老板半晌才稍稍舒心些。
飞廉默默叹口气,这趟任务出的……看起来不会太容易。
两人此次回家和之前不同,是带着任务的,即使如此昌王还是放下手头的事务赶紧回家,陪两个好容易回来一趟的孩子吃顿晚饭。
昌王走进谷雨堂时,饭菜基本已经上齐了。
看到昌王,飞廉急忙起身上前:“义父劳累了。”
昌王摆摆手:“回家陪你们有什么劳累不劳累的,咦,阿棣呢?”
飞廉道:“听到义父快到了,赶紧回观竹小院更衣了。”
昌王奇道:“怎么这么讲究?不像他的风格呀。”望着王妃疑惑不解。
昌王妃掩嘴轻笑道:“上次阿棣说了。再回家时定会穿上入阁弟子的制服。可是没想到半月不到又回来了,没得入阁。穿着入门弟子制服无颜见你,只得去换成之前的旧衣。”
昌王也摇头轻笑:“果然,话不能说太满。”
常棣回来时还扭扭捏捏的,扒在谷雨堂门口偷窥:“完了完了,老爹果然还是回来了。算了算了,也不一定记得这茬。”
清了清嗓子,拎起仁棣,假装哄他进了谷雨堂:“吃饭喽阿仁,咦!爹爹回来啦?!”那表情,演的跟真的似的。
昌王好笑道:“来啦,这旧衣穿着可还习惯?”
常棣一听,知道父亲想起了那茬,把仁棣往旁边凳子上一摁:“习惯……我穿衣不讲究……”
昌王假装严肃道:“以后,不能再放大话了。”
常棣立刻把头点成小鸡啄米状。
用完膳,昌王妃同奶娘一起去吟菊小院哄小仁棣洗澡澡。常棣和飞廉则跟着昌王去了明楷斋。
明楷斋的门一关上,常棣就忍不住了:“爹爹,你看这些家伙,太过分了!”将案卷往书桌上一放,双手掐腰气鼓鼓的。
昌王摇摇头:“你呀,别把我的书房给拆了。”边说着边打开案卷,眉头逐渐皱了起来。
昌王道:“这些是……”
飞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常棣则在不停地“添油加醋”。
再看昌王已经是眉头紧皱,面色铁青。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从书架上取出一沓案卷:“你们看看这个。”
常棣和飞廉边看,昌王边解释:“前段时间发生了好几起迷案。一开始是坟墓被掘尸体丢失,再接着活人也开始失踪了。再联系起之前的孩童失踪案,很多人谣传风魔穷奇又来了。本王去事发地查探过,发现有许多异常之处。”
指了指常棣他们拿来的案卷:“现在看来,和你们查的恐怕是一伙人,怪不得有许多古怪之处。”
常棣对照了两份案卷点头道:“的确,好几起案子都能对得上,对方有阴灵山在背后操控,不懂奇门遁甲之术,自然无法发现证据逮他们。”
昌王拍了拍常棣带来了案卷:“现在证据来了,明日便让他们出现在牢中。”
飞廉道:“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邪门歪道,明日一早我与大勇他们同去。”
“好。”
昌王此人,行事作风刚强正直光明磊落,又位高权重身份显赫,抓到犯人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从不怕得罪人。
他也要求手底下的人,做事要干脆利落不可拖泥带水,不多时飞廉便同大勇押回了一大串人。
那些人押到后,飞廉便离开了公堂,交给昌王全权处理。他毕竟是一个已经辞了官的天河弟子,大摇大摆出入公堂难免落人口实。
常棣翻看着案卷,随手把小巧玲珑的樱桃毕罗扔进嘴里,再悠哉悠哉地来口蔗浆冰酪,还有侍女捶背捏肩……
不住摇头感叹,待在自家王府真好、有个勤劳的爹爹和能干的兄弟真好、当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真好……
可惜他这个字“纨绔”还没当多久,就当不下去了。
飞廉把抓捕起来的人与两份案卷和复刻的账本对比了一下,发现了一处异常:“阿棣你看,怎么回事……”
常棣懒懒地答:“怎么了?”
飞廉皱眉:“真人和殿下给的案卷中皆没此人,可是这账本中……”
常棣坐直了身子,挥挥手让侍女们都离开,拿过:“没调查清楚,有漏网之鱼?”
“老刘……这么随意的名称。”常棣大致看了下,“是一些正常的生意往来,你怀疑为了掩人耳目做假?”
飞廉翻了几页:“你看。”又翻了几页:“看这里,还有这里。”
常棣奇道:“这人反复出现这么多次,还都这么正常,这也太不正常了。”毕竟这是本黑账,出现正常人才不正常。
飞廉皱眉:“为何殿下和暗卫们都没查到他?难不成是个大人物?”
常棣道:“呸,能多大人物?在尘世里,他再大能大得过皇伯伯?在仙门中,又有几个大得过九天祖师?”
暗戳戳摩拳擦掌:“把他揪出来,再大的人物我们也有得法子治他。若是左道旁门祖师自然严惩不贷;若是凡夫俗子大不了去请皇伯伯,断不会轻饶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