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在楼梯处的姑娘在猛了劲的展现身体上的优势来搔首弄姿,一双媚眼抛的几乎要滴出水来,可惜虞筝在刚开始的打招呼的一眼过后,就再也没去看这个身体和她照镜子一般无二的姑娘下一眼。
而匪行云,比起眼前美娇娘来,似乎对周遭的环境摆设更感兴趣一点。
这两人一前一后的和她擦身上了楼,竟真的就把人给晾了下来。小秋的脸上原是一派含羞带怯的媚态,在脚步声彻底的消失后僵硬的像是后院压在咸菜缸里的大石头,又臭又硬不说,还连点存在感也没的。
眼角抽动了两下,姑娘愤恨的咬起了手绢,她有脸蛋有身材又是酥软听话,可那位爷每次来,都只是淡淡的瞄她一眼,便去找长了一张冰块脸的花魁了。
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地方好?
瞎了睡觉的时间过来蹲守,就遭到这么冷冷清清的回应,小秋冷哼一声,没好气的扭着杨柳纤腰回房间继续的休息。
“她好像挺喜欢你的。”站在三楼的楼梯口,匪行云瞥了一眼二楼转角闪过去的曼妙倩影,转头看向虞筝,“姑娘家家,感情债倒是不少。”
虞筝没理他,两长一短的在最中央的房门上敲了敲,在等着开门的功夫,抽空回了他一句。
“你穿的要是好一点,她也会喜欢你。”
出来微服私访体察臣民的生活状况,自然是不能穿的太惹眼,一身除非了贴近看才能察觉到面料极好的玄衣,加上随意束起的发,若非是自身的气质太出众,十足是个贵族少爷身后的打手跟班。
在青楼这只看金银,满鼻铜臭的地方,若不是将有钱两个字摆在脸上,便会像是刚刚的小秋,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是吗?”匪行云一副受教了了惊讶样,摸摸鼻子,抬起袖子看了眼上面绣的云龙暗纹,小声的嘟囔,“那我下一次来,穿的好一点就是了。”
虞筝听的一惊,回头瞪他,“你还想有下一次?”
匪行云还没来得及回话,只听得“吱呀”的一声响动,虞筝身前的房门被推开了一条约莫一尺长的缝隙,从中能看到月白的衣角一晃而过。似是听到了外人的声响,白蔹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门,压着声音问:
“万公子,敢问你身后的公子是?”
“一个朋友,刚刚帮了我个忙,你出来跟我走去趟后院,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办完了。”
言简意赅的做完了介绍,虞筝后退了一步,从狭小的缝隙当中,她看到了一双瞪的老大的美眸。房门在下一刻被猛地从内推开,白衣女子慌慌张张的从里面冲了出来,也不在意匪行云了,一路踏着两侧女人的抱怨声响,她飞快的跑进了后院。
在熟悉的空荡和尘土之中,出现了一个不知装着些什么鼓鼓囊囊的黄麻袋,袋口扎的不紧,隐隐能看到里面黑色类似于毛发般的交缠物,袋身上染着红褐色的液体,风吹过来,能闻到夹杂了血腥的骚臭味。
“去看看吧。”虞筝不知何时来到了白蔹的身后,没有被刻意压低的声线听在他人的耳里,竟有几分温柔的意味,“这是我答应你的报酬,从今天起,你可以活下去了。”
白蔹的身体一颤,整个人仿是忽然的从梦中惊醒了一般,薄汗遍布全身,被风一吹,冷到了骨子里。她侧头去看虞筝,刚到舞象之年的小少爷比她还要矮上些,体量也更加的瘦小,可就是这么个孱弱的少年,却是在深渊当中唯一对她伸出手的人。
从心口涌上的暖意很快的散了全身,驱散了缠遍肌肤的冷感,白蔹含着泪,用力的点了点头。
“他是我的未婚夫。”向着院中麻袋的方向踏出了摇摇晃晃第一步,白衣女子深吸口气,压住了声音中的颤抖,“我是苏州富商苏瞻苏老爷的女儿,他的父亲是我父亲的挚友,从我出生的那天开始,他们便和李韬的家里面定下了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