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把杏仁磨碎,加到奶里边煮,加点蜂蜜,那味道就绝了。”顾西回想起前世的杏仁奶,很是回味了一番。
贺铭最是吃不惯那杏仁的味道,无法苟同顾西的说法。然他却不会去打击顾西,只问她:“佑弟他们也喜欢喝杏仁奶?”
顾西不搭理贺铭,只跟身边的两个弟弟宣传吃杏仁的好处,以及杏仁奶对他们身体的功效,决口不提生磨杏仁粉煮出来的味道。
事实上这个年代的人极少食用杏仁。杏仁一般都是用来入药,真正用作吃食的很少。
埠县的人之所以会用食用杏仁,不过是因为这里盛产杏仁,人们吃惯了,也就开发出许多的吃法来。
顾佑兄弟自然也是吃不惯杏仁的味道的。但他们却不想看顾西失望伤心,才一直配合顾西,强忍那难闻的气味吃了。
如今听顾西说了那么多吃杏仁的好处,顾晟自不必说,身体一直病恹恹的顾佑都自觉吃起了杏仁来。
顾西就知道两个弟弟都会听她的,还在埠县之时,就让店家帮忙炒了不少的干货杏仁,封装在罐子里。
顾晟抓了一把杏仁在手中,一边吃一边问:“姐姐,我每天吃杏仁,是不是就能跟你似的,有一身的大力气?”
顾西点头,说:“二弟今后肯定比姐姐出息,力气也比姐姐大。”顾晟本来就比同龄的孩子气力大。
顾佑却不怎么说话。他心想,他这破身体若是能调养好些,家里人就不需要在为他操心了。
贺铭看着相亲相爱的三姐弟,而他则像个外人一般,心中特别不是滋味。
他为了插入话题,便逗顾晟:“顾晟,你肯定跟大哥一样,觉得那杏仁味道特别难闻,一点不想吃,对不对?”
谁知顾晟也不买他的账,直接拆台道:“贺铭哥哥,我觉得杏仁很好吃呢。姐姐让人加了甘草茴香炒的,味道很咸香咸香的,吃了还回甘,特别棒。贺铭哥哥也尝尝呗。”顾晟很是大气的把手中的杏仁分了贺铭一半。
贺铭一张脸马上就垮了。他是真的不喜欢杏仁的味道啊,就连看都不想看。可他现在却没法拒绝顾晟小可爱。
因为顾西正虎视眈眈的在一边看着呢。
他觉得,倘若他表现出一丝丝的不情愿,那么顾西就可能真的不搭理他了。
“行,大哥相信我们小晟儿。”贺铭笑得比哭还难看,接了顾晟递过来的杏仁,一口气全塞嘴里使劲叫了起来。
他都想好了,只要比起直接吞下去,那就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想得倒是好,顾晟却没有这种体贴的想法,直接反驳道:“贺铭哥哥不能叫我小晟儿,我哪里剩啦?姐姐说,要么叫我顾晟,要么叫我阿晟。晟儿晟儿的,听着就跟狗剩儿似的。”
贺铭一个憋不住,被咀嚼中的杏仁狠狠的呛了一口,喉间充斥着杏仁的味道。他差点没被呛晕。
更让他难受的是,他的气候里落了些杏仁粉末,那股子杏仁味就一直堵在那,整整三天都没消散,成了他一生的阴影。
看着贺铭被呛,并且生无可恋的模样,顾西的气终于消了不少。
出了埠县,就算是走了一半的路程。
一路走来都风平浪静的,顾西总觉得不大对劲。难道真没人想要阻止顾家进京的脚步么?
事实上那些人确实不安分,也动了不少的手脚,却一次都没有成功。
有些手脚还没开始,就被无情的扼杀在摇篮之中。还有的人能顺利的动手,眼看就能给顾家的人临门一脚,结果被人横插一脚,才竖起来的大旗就倒了。
至于坏了那些人事的,都是些什么人,那些人自己都搞不清楚。
顾西也不清楚。她这一路走得可顺畅了,一直都没听到对顾家人不利的消息。
一开始顾西还以为那是因为贺铭故意交代人这么说,结果她自己打听了一番后,才知道贺铭并没有隐瞒她。
直到出了埠县,顾西才察觉到不对劲。她怎么感觉这一路都在绕,围着大江南北饶了好大一圈。
“这真是进京的必经之路?”顾西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顾西终于肯跟自己说话,贺铭欣喜不已,赶紧答道:“不是的,这是新南的西北,再走上半个月就能到我爹驻扎的地方了。不过我瞧着,那些人应该是为了绕过江南才走的这条路。”
“他们为什么绕路?”顾西更迷糊了。
江南盛世繁华,肯定比这些个穷乡僻壤有看头。走江南那条道,他们押送顾家人的人不是更便利么。
贺铭不知该怎么跟顾西解释,只道:“怕是为了掩人耳目,不想引来更大的麻烦吧。”
掩人耳目?
“难道我们顾家在江南还有别的势力?”顾西误以为的问。
贺铭没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接下来的日子,贺铭就变得越来越严肃,不再亲自赶马车,也经常的离了队伍不知去向。
顾西一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后来就感觉到不对劲了。贺铭似乎是去办什么大事,每次都筋疲力尽的回来,也不再跟他们姐弟三人闹腾。
或者说贺铭开始躲着他们三姐弟。
顾西实在不安,便找了个机会去逼问贺铭。
贺铭却不跟她说正事,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一下问顾西一路上花的银子哪儿来的,一下又跟她说顾家人的情况。
顾西问不出答案,只能自行想法子。
她钻了个空子,乔装后混在贺铭的队伍里,跟贺铭跑了一趟后,终于知道贺铭都去干了些什么。
原来从西北去往京城,得经过连接京城的湖西走廊,也就是一座横跨了三个州府的大山脉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