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公子说的没错。”上官绾认同点头,转向唐幼一:“唐姑娘,你爹娘平日里可有和人结怨?最近有没有什么不顺利的事儿?”
闻言,唐幼一霎时想起当晚江审与爹娘吵架的场面,脸上顿时一醒,急切道:“我爹娘常年都在后院忙活儿,认识的人就只有书院中的人,最近没有和任何人结怨,但是当晚,我爹娘和人发生了争执。”
众人都竖起了耳朵:“是谁?为何事?”
唐幼一抬手指向交手而站的江审:“总管江伯。”
众人诧然望住江审,江审倒是一派冷静,冷哼道:“我方才不是说了吗,你爹想喝宴席的酒,我没让,他便耍脾气说再也不给书院做饭,是争执了两句,但也不至于让我动手去杀了他吧?这些我徒儿添丰可是亲眼见证。”
江添丰抬起宽硕的大脸:“没错!我当时就在现场!”
“不对。”唐幼一直直地盯着江审,脸上毫无畏惧:“起争执是因为你不给我爹叫大夫,还想拿我做交换,让我到你屋里你才肯救我爹!”
江审忽然面目扭曲,欺身扬手抽向唐幼一,然巴掌没落下,有人就及时上前抓住了江审的手腕,与此同时,上官绾也把唐幼一护到了身后。江审讶然抬头,望向这位高他不止一个头的男子。
“休得动手。”林非献冷道,一个巧力甩开他的手,竟连人也甩推出去两步,这一系列帅气动作叫众人不由发出低呼,上官绾也看得眼都不眨,对林非献的欣赏似乎又高了一个级数。
“你……”江审气得口吃,却又不敢对林非献发怒,便对他身后的唐幼一怒骂:“满嘴胡言!!本来还可怜你死了爹娘,现在看来你就是个小毒妇!再造谣我撕烂你的嘴!!”说完接着转向一脸焦头烂额的孟均,愤慨委屈地弯身拱手:“老爷!这女子无中生有,毁我清誉!我虽然是半截身进了黄泥土的人,但也受不得这种侮辱栽赃!请老爷给奴才做主!”
孟均为难地向自己夫人康氏求救:“夫人,您看这……”
康氏叹了口气,也是一脸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期望儿子说两句,回身找儿子身影:“鹤棠,你怎么看……鹤棠?”却哪儿都找不到人影:“绾儿,鹤棠哪儿去了?”
上官绾想了想,忽然噗嗤一笑,道:“可能出去买糖丸子了,刚才我和他说想吃宋记的糖丸子。”
众人听了有些哭笑不得,可又觉得这很合理,孟鹤棠在他们面前就是这般不按理出牌的人,以他与上官绾的亲密来看,在这么紧要关头突然出去给心上人买好吃的也无可厚非。这些人当中,只有唐幼一脸上闪过一丝狼狈,身体向外挪移,想让自己从上官绾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里挣出来。
上官绾并不知唐幼一的暗暗较劲,搂着唐幼一的动作非常自然,眯眯笑着道:“你们不用找他,他在不在都没关系,我上官绾就可以在今天把案子破了。”
赵开听到她夸这么大的海口,马屁也有点使不动了,尴尬笑道:“上官小姐是掌握了什么铁证吗?”
上官绾胸有成竹地点点头,好巧不巧,她瞥到身旁的林非献嘴角闪过狭促,心里登时有些不高兴,立刻放开唐幼一,上前一步地仰头盯住林非献:“怎么,林捕头不信?”
这林非献对她忽然的欺身挑衅并无过多反应,但也没有怠慢,亦是定定地回看住她。
被他那双炯炯有神,似有引力的眼睛盯着,上官绾心口不禁有些砰砰乱跳,期待着他将会说什么。没想到,他只回以淡淡的:“卑职不敢。”
上官绾显然不满意他这样敷衍的回答,清雅的小脸上涨了怒色,却又不知能骂他什么,最后只能气鼓鼓地瞪他一眼,嘀咕:“本小姐才不信!”说着,就拨开四周围拢的人堆:“来吧,我来给你们看样东西。”
只见她领着大伙来到唐有生夫妇葬身火海的屋子前,向他们指了指卧在地上的焦黑门板:“这是这间屋子的门板,来两个人,把它竖起来。”很快就有两个仆人将门板扶起立在地上。
上官绾接着指引大家:“大伙看,这面有个铁手环,是栓门用的,所以这一面是门的前面。把门转过来,你们看,这上面有一个木栓,显然就是门背后了。而唐有生夫妇被害的证据,就在这门背后。”
众人大惊,争先恐后想要上前一看究竟,却被上官绾毫不客气地挥退:“诸位别着急,听我说,这个门板是铁证,你们这么多人一窝蜂过来,说不定那个凶手会趁乱毁掉证据!”众人听了忙吓得面面相觑,再不敢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