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这副古画在原书中只出现一两次,没有细说,所以盛白鹤也不知画中的变故究竟是为何。
不过林家还剩一人,她一定知道怎么回事,盛白鹤现在恨不得将那个女人抽筋扒皮,但现在他不能离开,温氏父女一定会以为他是借机逃跑。
盛白鹤目光划过画卷,心如擂鼓,若是让温父误会,他定不能善终。
忽然他瞥见一处。
走近细细一看,是一个小圆台,他记得这是温然他们进去时落脚的地方,盛白鹤心中一动,发现画中还活着的三人似乎也发现什么互相搀扶着向圆台跑。
只是白鸟数量多又凶悍,他们被挡住退路。
温父和温梧宁此时也发现画中的异样,焦灼地盯着画卷。
盛白鹤以前是个保守派,现在却是个冒险派,这次如果温然没出来,他在责难逃,就算温然跑出来,他也不好过,他必须赌一把。
回头看向温梧宁,死死盯着这个人,目光幽深,这个人他要定了。
为了这个人,他也要出来!
“我去助兄长一把。”
说罢盛白鹤唇瓣快速一动,人立刻被吸入画中。
身旁的温梧宁望着盛白鹤原先站的地方愣了愣,她面色复杂看向出现在画中人影,回头对温父快速道:“父亲,我去带兄长回来。”
说着便也消失在温父面前。
他们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否真的能回来,若是有什么意外,他唯一的一对儿女,温父面色惨白,后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
一旁的弟子见状也纷纷请命要进入画中,温父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拿什么换他儿女都在所不惜,但是他不只是个父亲,挥手赶走这些此时只觉得碍眼的弟子。
温梧宁一进入画中就嗅到空气中弥漫的腐朽气息,此地空旷显得十分大,远处的宫殿宏伟,那些攻击人的怪鸟也异常彪悍巨大。
温梧宁三步做两步飞下圆台,挥剑冲进鸟群,盛白鹤扶着一身是血的温然,身后两位师弟相互搀扶跟着。
这些鸟无法杀死,盛白鹤和温梧宁的到来让情况有所缓解,她们带人步履维艰向圆台靠近。
平时一个纵身便能到达的距离,此时却变得那么遥远。
温梧宁举剑挡住一只巨鸟的坚硬利爪,顷刻间她只觉万钧之力压顶,胸中气血翻涌,手中的剑传来一个细微的声音,她吐出一口腥甜。
所幸此时她们已经离圆台不远,盛白鹤将温然抛过去,一把抓住想为另外两位师兄弟开路的温梧宁:“快上去!”
温梧宁头也没回说道:“你带我兄长走。”
回头看了眼那互相搀扶的两人,其中一人已经几乎失去行动能力。
盛白鹤知道若是他此时抛下这两人,这次他就白来冒这趟险,在温梧宁眼里他仍然是个卑鄙小人,但是多留一秒就多一分危险。
忽然铮的一声响,一个清脆的碎裂声传来,温梧宁的剑裂了,碎片飞向两人,盛白鹤来不及多想,挥手拂开碎片,一掌将温梧宁推上圆台。
他奋力一搏,最后拽上其中一名尚能行动的弟子飞上圆台,四人在怪鸟的利爪抓到前消失在画卷上。
温然失血过多,一出来就晕过去,盛白鹤带出来的这名弟子也好不到哪去。
温父立刻让人送他们去医治。
盛白鹤立刻请罪:“伯父,这次是白鹤疏忽,才连累了兄长和那几名师兄。”
虽然没有像温然那般严重,盛白鹤身上也有不少伤,这狼狈的模样,再加上他刚才奋不顾身进去救人,温父就算心中真有怨言,也不适当再说。
“这副画待温然好了再商讨对策,你们也受了伤,回去好好休息。”
温父离开后,厅中只留盛白鹤温梧宁二人。
温梧宁伤势和盛白鹤差不多,她不想与盛白鹤独处,转身就走。
温梧宁左眼下方有一条未完全凝固的血痕,这伤口大小,应该是被断剑所伤,盛白鹤拉住她,紧张道:“梧宁,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