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怕担责任?”
“蝉儿生性胆小……贪生怕死。”夏蝉抽抽搭搭地擦着鼻涕,糊出一张大花脸。
商玄羽的脸色缓和下来,“既然怕死,为何不实话告于你母亲,也不用进宫受罚”
“公主大人要我来,蝉儿不敢说不……”心里却叫苦连天,她哪里知道阿丙这么狠心要罚她。
“罢了,你继续跪吧。”商玄羽站起身来。
夏蝉耷拉着脑袋,抹了一把眼泪,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
“今日起,跪一个时辰便可。”商玄羽抛下一句话,头也不回走出屋外。
夏母一心认为夏蝉进宫是夏长风的意思,送蝉儿走后便自认玄羽公主会告诉夏长风,于是处理完楚景县的事后才打发夏广给夏长风捎去一封信,要他关照夏蝉。
夏长风护送商玄羽回宫后,商玄羽向他询问过一次夏蝉的情况,他替夏蝉连连向商玄羽赔罪,商玄羽当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快,此后也没再提夏蝉之事,他道公主宽厚仁德,不在计较,便放心下来,写信给夏母,暗地里却是暗示夏蝉一切安好。
他接到夏母的信才知道商玄羽召夏蝉进宫当伴读,夏蝉已经进宫十天,他竟然毫不知情,前天他在御殿外碰到商玄羽,商玄羽没提夏蝉半个字。夏长风在笨,也感到事情不对劲,连忙向禁卫队告了半天假,隔天一大早直奔清流园。
清流园的侍从领夏长风走到商玄羽正房前,夏蝉正在门外罚跪,脸色阴沉。夏长风心中已猜到商玄羽没有同他提蝉儿进宫的原因。
夏蝉抬眼看到他二哥,拉长了脸,头别过去,装作不认识他。
商玄羽正在离正房一步之遥的书房看书,闻夏长风来访便走出书房。
“下官给公主请安。”夏长风抱拳行了个礼。
“夏卫不必多礼。”商玄羽微微颔首。
夏长风眼睛不住地瞟向夏蝉,“听说公主召愚妹进宫做伴读,愚妹不才,怕冒犯公主,特意来叮嘱一下。”
商玄羽笑了笑,自然地回道:“这些天忙,忘了通知夏卫,还望夏卫见谅。”
商玄羽说什么“忙,忘了通知”的风凉话,夏长风明明白白她存心要处罚夏蝉,从夏蝉的脸色就知道这几天她没少受罪,之前的确夏蝉做的过分,受点惩罚也是应该,只是担心从小娇生惯养的妹妹受不住,便又赶紧替夏蝉赔罪,“愚妹礼教不严,平日行事冒失鲁莽,之前之事多有得罪,若公主要责怪,下官愿替愚妹赔罪,共同受罚。”
“夏卫无需担心,夏蝉的事我自有主张。”商玄羽话里柔中带刚,“你有什么话,便可同她说。”
说罢抽身径直离开,留下表情尴尬的夏长风。
跟随商玄羽的青云对商玄羽和夏蝉二人的关系有了眉目,她俩果然先前有过节,想必便是回宇明之事,她被曹呈安排同公主分开走,玄羽公主跟着夏长风的护卫队,看样子夏长风的妹妹夏蝉也在队中,不知怎地得罪了公主。
公主以前被养在陈家,很少人同她一起玩耍,她有时候就和仆人们一起学习烹饪女红打发时间,几年下来她这个贴身女仆竟然不知道陈家寄住的大小姐竟然是宇明国的公主。公主素来为人温和低调,能得罪她的,若非大奸大恶之人,青云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样的人能得罪她,夏蝉虽行事有点鲁莽,人却容易相处,还有些可爱,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可憎之事公主不容。
玄羽公主表面罚她,背地里却异常关心她,每天夏蝉回去后便差青云向莲儿打听她的衣食冷暖,给她准备的饭菜也是亲自过问,下了心思。
那日同夏蝉吵了架,夏蝉哭的伤伤心心,公主私下也是黯然伤神,但见着夏蝉,又板起脸来。青云善于察言观色,她察觉到的二人的羁绊连当事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