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州大地上,天子居中央。白家守东州,田家辖南州,西州有梁家,北州属萧家。自百年前,天子权力渐被削弱,各大世家或主动或被动的肩负起镇守一方的重任。除此以外,尚有坐落于中西北三州交界处黄梁山的殊罗院,西州极地昆仑仙山的千阙阁,以及南州赤玉峰的陶然楼,另外,东州白家府地在水一方。
近百年间,五州四方,天下相安,山河锦绣,举国同欢。这是盛世华年,风清人和,笙歌不断。其中,不得不提到天子脚下轩辕台宣仁殿内的国之重宝定坤盘,相传,其为上古神器,有协众生之能,不止四方百姓奉若神明,连同仙门世家也敬之爱之。
秋来天高云淡,微风徐来,令人神清气爽。轩辕台上衣袂飘飘,仙家云集,一片蔚然。中有两人气格高妙和中,犹如静水流深。
一人身著苍青素罗袍,青松暗花罗大氅,簪玉佩玉,须发皆白,一脸和气。另一人沙青素罗袍,仙鹤暗花罗大氅,同样的簪玉佩玉,蓄着短须,倒是年轻不少,只是面色冷清,无有什么情绪。
他二人立于大殿前,望着远处的连风城。依稀可见城墙巍峨,皇城阔大,宫城庄严,亭台楼阁,坊巷街市,重重院落。
“程夫子,周夫子。”有那世家弟子上得前来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问好。
“嗯。”程晓(名晓,字苏生)一贯地面带微笑,点头示意。
一旁的周默(名默,字存熙)则是点点头,不喜多言。
“程夫子,周夫子,许久不见,二位别来无恙”千阙阁阁主高鸣(名鸣,字胜寒),一身素白罗袍,雪莲暗花罗大氅,玉簪束发,道骨仙风,拱了拱手,对着殊罗院的两位夫子说道。
“高阁主风采不减当年,老夫自愧不如啊!”程夫子一边说着,与同周夫子回了礼。
“欸!程夫子谦虚了。”高胜寒捋一捋长须,坦然说道。
“高阁主,多年未见,愈发精神了。”只见来人一身玄衣,一柄玄铁剑在手,剑首处坠着赤玉配饰,鲜亮耀眼,此人便是赤玉峰掌门,郝誉(名誉,字世杰)。
“程夫子,周夫子。”郝世杰转头看了看程夫子二人,向他三人拱了拱手。
“郝掌门。”程夫子也是一边说着,与周夫子二人拱手回以礼。
“郝掌门过奖了。”高胜寒同样回以礼,“你一向可好”
“多谢高阁主记挂,尚可!”郝世杰脸上带着笑意,亲厚的说道。
“怎么,白宗主还未到此?”高胜寒环顾了一圈,只见三三两两的仙家有说有笑,独不见白家家主。
“这白宗主,素来飘忽如风,行踪不定。”郝世杰看着高胜寒不可置信,略显疑惑的神情说道。
“哦,白宗主生性不羁,向来如此。”程夫子在一旁听了,笑了笑,右手捋着长须,缓缓的说道。
“他既然知晓此事,断不会不来。”周夫子不苟言笑的脸上神色坚毅,让人望而生畏。
“这是自然。白宗主的为人大家都知道。”高胜寒缓和着其间略显尴尬的氛围。
“白氏一族,超逸绝俗,在下也是知道的。”郝世杰不改脸上的笑意,也无丝毫不满之意。
正说着,白逸(名逸,字随辛)飘然而至。见他跃下长剑,随即挥袖负剑,走上前来。一袭苍色素罗长袍,腰间湖烟色束带,挂着莲纹白玉佩,银簪素发,青丝飞扬。面上泠泠清清,眼中无悲无喜。
“白宗主,方才说到你,可巧你就来了。”高胜寒看到白随辛来了,面露笑意,语气柔和。
白随辛向着高胜寒微微颔首,随即拱手俯身行以礼,“夫子,高阁主,郝掌门。”他们四人亦拱手回礼。
“既然大家都到了,那便进去大殿一叙。”程夫子一边说着,众人皆随他一道进入宣仁殿内。
只见大殿中央有一方两尺见宽,高约四尺的玉台,四面浮雕,南面腾龙卧虎,北面凤凰玄武,东面日月星辰,西面花草树木,上面放置着定坤盘。其色如天青,大小如玉璧,流光温润,细看则似有万丈光芒,耀眼夺目,让人不敢直视。
“但闻众生仰赖此盘,这些年来倒也安生。”郝世杰见众人看得看,默的默,率先开了口。
“不论兴衰更替,于百姓而言,安身立命才是最重要的。”程夫子微笑着说道。
“对我们修行之人来说,脱于尘世,当有一颗悯怀众生之心。”高胜寒看了看郝掌门,如是说道。
“程夫子,倘若真如传闻所言,定坤盘光芒日盛,苍云珠势必重现世间。”白随辛自进了大殿,屏息凝神,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定坤盘,只见盘中隐隐波光,翻腾奔涌,变幻莫测。
众人听了这话,已有人小声议论着。“上古神珠,见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