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见了文澜公主之后,古瑞一直很忐忑。还好,自那以后,文澜公主再也没有找过古瑞。古瑞也就逐渐将这件事情忘到了脑后。
震天雷的生产很顺利,在大概半个月之后,第一批用于实战的震天雷便制作完成。按照先前的计划,古瑞亲自押送奔赴西北的战场。皇帝派了一千禁军随行保卫,吴亏也混在禁军中,跟着一起出发。
古瑞是第一次远离汴京,以往去的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东明县,所以一路上他颇好奇,只是由于阵仗太大,让他没有机会接触沿途的普通百姓,这倒是一个不小的遗憾。
队伍行了一个月才到了大宋的边境青唐城(后世的青海西宁)。
青唐的大小官员和守将数十人都到城外迎接古瑞。之所以如此隆重,一来古瑞乃翰林学士,品级比这些地方官员高许多,加上他身在朝中皇帝身边,自然而然就显得与众不同,而且眼下正是朝中大红大紫的人物,只要不傻,没有人愿意得罪他,所以该来迎接的官员悉数都到了。
跟着这群官员进了城,古瑞忍不住感叹。
青唐城常年在开战,所以城中的老百姓不多,见到最多的反而是兵将。城中既不热闹也不繁华,至少比起汴京来差了不止几个档次。城不大,据说只有六七条主要的街道。商铺之中多见兵器铺子,城中之民也少有欢愉的神色,多面色凝重。
在青唐镇守的正是吴亏向古瑞推荐的王韶,古瑞看到他的第一眼便喜欢这个高头大马的汉子。青唐的县令是一个名叫章则的年近五十的老者,这样的地方年轻人一般不愿意来,所以这个县令在这里已经当值了将近二十年,还没有等到人来轮换他。
众人将古瑞迎进了城里最高档的迎胜酒楼里。虽说是最高档,却也只有两层,上下加起来不过十来张桌子。
王韶和章则请古瑞上座,王韶亲自给古瑞斟了酒,道:“难得大人亲临我们这僻壤之地,我和大家一起先敬大人一杯。”他说着就举杯站了起来,其他官吏和守将也端着杯子站了起立。
古瑞起立道:“诸位客气!诸位为了大宋江山和黎民百姓,常年坚守在此苦寒之地,甚是辛苦,我该敬大家。”他言词恳切,笑容可掬,一仰头将整整一大杯酒喝了。
守将们少见有如此豪气的文官,都很吃惊,也跟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众人重又坐下。
古瑞问道:“近来战况如何?”
王韶道:“半月前西夏刚进攻过我们一次,不过没有捞到好处,反倒被我们击毙数百人。前几天在青田关外又发现了少数西夏队伍,不过他们远远地绕开了,并没有任何动作。”
古瑞点头,道:“王将军辛苦。”
王韶立即道:“实乃末将之责,不敢言苦。”
古瑞又扭头看着章则笑问道:“章县令可有什么苦楚想向我诉说?”
章则忙道:“下官没有什么苦楚。青唐人口不多,平日里县衙也没有太多的公务处理,最大的事情不过是帮着管理和分发军中的粮草,再则让衙役盘查过往之人,小心敌国的探子。”
古瑞闻之点头。
众人轻松畅饮,一直到深夜才散去。
第二天一大早,古瑞便带着王韶、章则等人前往查看新运来的震天雷。在县衙前的空地上,古瑞叫人点燃了一颗震天雷,须臾便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众人围上去一看,放着震天雷的地方被炸开了一个大坑。
王韶的军队经常用开山雷,对开山雷的威力了若指掌,当他们看到震天雷爆炸之后留下的巨大坑洞时,无不大惊,继而欢欣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