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陈希真与张叔夜分别之后,回到家中,将张叔夜为宋江保媒拉纤之事缓缓道来。
陈丽卿,自幼习武,性格刚烈,且才情出众,实非寻常闺阁女子可比。因此在婚姻大事这块,陈希真一直放任自由。
陈丽卿暗自思量片刻后,缓缓开口道:“若宋江真心求娶,女儿愿设三道难关,若他能一一通过,便无异议。”
陈希真闻言,既惊又喜,深知女儿说到做到的性情,当即便点头应允,而后迫不及待将此喜讯同步给了张叔夜。
隔日,张叔夜便让宋江备好纳采的礼物及草帖。
而早就派人打听过陈希真女儿的宋江,得知其有女飞卫的雅号后,担心对方会用武力让自己难堪,是以将吴用、司行方、穆弘、戴宗全部带上,连同张叔夜,一行六人,骑马来到陈府门前。
门房通报后,陈希真亲自来迎,并将第一道难关详情细说与众人。
只见陈希真微微一笑,缓缓吟出一句上联:“走马灯,灯走马,灯熄马停步。”
此联正是传闻中王安石以联选婿时的经典之作,陈希真竟然原封不动地照搬出来。
话音刚落,张叔夜与吴用相视一笑,心中暗自窃喜,认为陈希真明显放水,显然也有意撮合这对良缘。
宋江见状,先是拱手谢过陈希真,而后胸有成竹地答道:“飞虎旗,旗飞虎,旗卷虎藏身。”
陈希真见宋江如此守礼知节,心中更喜。遂引领着宋江一行人,来到堂屋后门,只是在门槛处陈希真突然止步。众人不明所以之际,陈希真指了指后院门口摆放的屏风解释道:“诸位有所不知,吾女自幼善射,这第二关,便是考验箭术。需得射中屏风上那孔雀之眼,才算过关。”
听闻此言,宋江一行纷纷抬眼望去。只见那扇静静伫立于堂屋与庭院深处之间的屏风,颇引人注目。屏风上,以工笔细绘了两只孔雀,羽毛斑斓,栩栩如生,尤其是那双眼睛可谓异常灵动,让人一眼望去便难以移开。
从堂屋门槛至那屏风之前,粗算应有百步之遥,目标微小如豆,稍有偏差,便前功尽弃。宋江显然没有这般箭术,一时陷入为难之境。
司行方与穆弘,互相对视一眼后,亦是面露难色。此时宋江不禁怀念起花荣贤弟,若有他在场,似这等小儿科的箭术考验当是易如反掌。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吴用心中一动,向陈希真确认道:“敢问这考验是否只要射中孔雀之眼便算过关?并未规定必须由谁来射此箭吧?”
陈希真闻言,微微一笑,暗赞吴用机敏,随后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
吴用闻言,心中顿时有了计较,缓缓开口道:“在下听闻张大人年轻时曾出使大辽,恰逢辽国举办了一场盛大的骑射大会,邀请各国使节观赏。辽国君臣意在借此机会展示其国力强盛,骑射技艺超群。张大人亦当场施展绝技,张弓搭箭,每发必中,箭术超群,连精于骑射的辽国人都敬佩不已。”
宋江闻言,脸上瞬间堆满了笑意,连忙在一旁附和道:“学究所言极是,张大人文武双全,国之柱石,能与大人比肩者,寥寥无几。日后,定要多多向张将军请教,以期能习得一二,方不负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