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等王慧新转身要出门,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弟子闯了进来,慌张地说道:“师父,不好了,刚才我听到外面的消息,通武馆的叶馆主和神风堂的潘堂主,已经被那个白天来的日本人打败了!”
“什么?”三人同时大惊。王慧新想了想,奇道:“不对呀,这通武馆和神风堂,离这儿可都不近,那日本人不知道路,也不知道名号。光是一个不通武术的脚夫不可能直接把他带到那儿去啊。”
廖清扬定了定神,道:“还有谁,是谁带他过去的?”
那弟子答道:“我听说,当时在比武的地方,都看到了车师兄。”
时间转到当天的未时①,这时候信元刚从聚英馆出来。此时,那烟鬼脚夫还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日本少年竟然能打败噶广州城内极负盛名的廖清扬,可他向来胆子小,却又不敢进聚英馆里查看。
他虽然说还要给信元带路,可一时也想不出这附近还有谁和廖清扬齐名。他们走过一家酒楼,脚夫抬眼一看,这酒楼是城里有名的“天香阁”,他之前也是只听说过名号,自己却从来没钱能进里面吃个饭,他脑筋一转,心想“不如爷们宰一下这个小日本,他穿的这么好,肯定带了不少钱。在这‘天香阁’吃一回,爷们也能回去好好吹一吹。”
他便说道:“哎呦,爷,您看看这天,太阳都快要落山了,您在这儿又走了这么长的路,又比了这么长时间的武,我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您不饿吗?”
信元心想这刚中午,哪儿太阳就要落山了,不过被他这么一说肚子还确是有些饿,心想不如先吃点东西垫吧垫吧,再去找下一家武馆不迟。他问道:“好,这儿附近有没有卖寿司的店?或者生鱼片也行。”
“啥?寿司是啥?”
“就是用米饭鱼虾加酱和盐做成的饭团,你们这儿也没有啊?”
“大爷,你们日本都这么吃饭啊,那咋吃啊?能有味儿吗?您是第一次来大清国吧,这儿可没有你们的家常菜。”
“我之前也来过清国,但是都是跟我父亲吃的,他吃不惯你们这儿做的饭,我们都是自己带的厨子过来的。”
“嘿,”脚夫心想:“他家还能顾上厨子做饭,不是一般的有钱啊,再加上这小子是个没心眼的,不宰他一顿更待何时啊!”
信元又说道:“那没有拉面或者乌冬面啊?”
“有,拉面可以有。”说着他手一指“天香阁”的门匾,道:“您上眼瞧,这家就有。”
玉山信元虽然汉语说得流利,但是汉字却认识的不多,他抬头,说道:“天什么什么啊,我不认识。”
“天香阁,咱们进去别说是拉面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吃的可比你们日本那儿丰盛多了。还有,您要是想吃寿司,跟里面厨子说,没准按您要求都能给做出来呢。”
两人进了酒楼,那脚夫把店小二叫来,滔滔不绝的把自己知道的名菜都说了一遍,可无非无非是什么鱼香肉丝、炖鲤鱼、爆炒羊肉什么的。小二记下了后,看着脚夫穿的破破烂烂的,心想到时候结账还得是旁边这个衣着华贵的外国人,他朝信元道:“爷,小的就按这个来上菜了。”信元在日本吃的远没有清国的丰富多彩。他觉听这些菜名到是觉得不错,点头道:“按他的来吧。”
店小二刚要叫后厨做菜,后面来了一人,道:“人家好不容易来大清国一趟,你们就拿这些上不了台面的菜招待外国友人啊?”
那店小二回头一看,顿时满脸堆笑,道:“呦,这不是车三爷吗?什么香风把您吹来了?”信元一看,发现这人自己认识,道:“你不是廖师傅的徒弟吗?”
“在下车富莱,咱们这可算是第二次见面了。”
此时信元倒是一头雾水,不知他来要干嘛,道“你不给你师父贺寿上这儿来干嘛?”
车富莱顿时心中就有气:“你都在聚英馆这番大闹,我们要还能有心情贺寿,就都是缺心眼了。”但是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他笑道:“信元兄来贵宝地我们还没有好好招待呢。这时还没吃饭呢吧?”
“就要吃了,要不车先生一起?”
“切,”车富莱很不屑道:“你们刚刚叫的菜我都听了,实在不怎么样。”他朝那脚夫喝道:“这就是你能要到的菜?滚到那桌去!”
那脚夫自是不敢说话,直接跑到了旁边的桌坐下了。车富莱坐到信元对面,道:“信元兄,不如阁下请你一顿如何,能赏个脸吗?”
“好啊,烦劳阁下了,不过麻烦快点,我现在可是比较饿了。”
“伙计,”车富莱朝店小二招手道:“按老规矩来!”
注:①未时:现十三点至十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