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新一旁担心师傅的身体,心想师傅对着日本人未必会败,但是毕竟已非壮年。如此高消耗的战斗势必对身体造成极大影响。他出口道:“师傅,要不......”
他还没说完,廖清扬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他本来不想打这一战,但是对方已经欺负到家门口了,自己的徒弟又较其差距甚远,只能自己亲自出马,要不今后聚英馆实在无面目在广州立足。但是这对手实在太强,刚才打木柱的力道已是大的惊人,而过了几招后发现对方的速度招式更是万中无一,而且最恐怖的是对方貌似还未用全力。自己已用了全力也只能勉强抵挡。
但是此时焉能中途罢休!他马上向王慧新瞪了一眼,那王慧新吓得便不敢往下说了。
廖清扬要打个出其不意,突然闪身到信元身旁,这一招信元倒是没想到,他下意识的身体向右一侧,随即朝廖清扬打出一记右勾拳,谁料廖清扬这一招是以进为退,他进前来的本意并非攻击,他向左一侧身躲过这一拳,同时向右后方一个回转身,身体一低,一记后扫堂腿向信元袭来。信元见状马上身体一使劲,向右来了个侧空翻躲过了这一腿。
此时廖清扬扫堂腿一转身后迅速调整姿势左手借着身体的转身力道挥起一拳,他趁信元侧空翻在空中之际,一记“猛虎飞奔”重拳向信元脑部袭来,这一拳速度极快,力道甚大,实是廖清扬平生所学之极致。而这个角度信元头在空中朝下侧对着廖清扬,绝对躲避不过。本来以廖清扬的身份不应对晚辈使出如此杀招,但是今日比武成败在此一举,否则武馆威名尽败于自己之手,他此时这一招也是迫不得已。
眼见此拳必中,众弟子要欢呼雀跃之时,那信元也不回头,只在空中双手向脑后一伸,竟直接抓住了廖清扬的来拳,廖清扬见被对手破招想要收拳,但只觉得对方双手像精钢扣一样死死锁住了自己的左手,自己想收拳也是不能了。
而此时信元的一记侧空翻刚刚落地,他落地以后马上身体往右一拧,抓着廖清扬的胳膊,往前一伸,往下一带,后腰往斜后方一挺。廖清扬无法控制身体,被他这股劲一带,身体在空中飞了起来,随后被信元双手一甩,身体在空中一个跟头,竟飞出了一丈①之远,重重摔在地上,又滑出去了半丈远,才将将停了下来。
这一招是日本柔道的过肩摔,本来是普通打架的招式,但是日本武者对其勤加研究,已成为日本武士的一大杀招。
众弟子大叫起来:“师傅!您怎么样了!您没事吧!”廖清扬“哎呦”的叫了一声,随即不吭声了,只在地上重重的喘着粗气。
“此人身体素质万中无一,打斗天赋也是百年一遇。他能将自己学过的招数在打斗中如此灵活的使出来,还能自然而然的变化运用。这广州城,啊不,整个大清也未必有人能与之抗衡。”廖清扬身体被摔的够呛了,但是心里却很清楚的想着。
“怎么办,怎么办?”众弟子心中都在想着,本来师父的大寿是件大喜事,但是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变成现在这个谁都束手无策的局面了。
三弟子车富莱想了想,小声对王慧新说道:“二师兄,要不要一起拿下他?”
“你说我们一起上跟他打?”
“是,反正现在馆内只有我们在,不会传到外面去的。”
“不行啊,师父再三告诫,以多欺少武林所不耻啊。况且师父还在这儿呢!”
“没事,咱们帮着师父打发外敌,师父他老人家肯定会夸奖我们的。”
“好!”王慧新道:“大家把他围起来,不能让他走了!”众弟子早就按耐不住,听了王慧新的话当即一拥而上,将信元团团围住。
车富莱道:“咱们一起上,压也要把他压死!”
信元一看这阵势不怒反笑,道:“看来仗势欺人的毛病在哪儿都是有的,那你们就一起来吧!”
不过没等双方动手,突然从人群外硬生生地闯进来一人,推开几个弟子,后一把抓住车富莱的衣领,喝道:“混账!忘了我平常怎么跟你们说的了吗!”车富莱大惊回头一看,竟是廖清扬师父。
廖清扬缓过神来看见弟子们将信元围成一团,又听到车富莱的叫嚷不禁大怒,心想如果真的动起手来,馆内几十位弟子也未必能将信元制服,要是传出去聚英馆今天那真是输拳又输人,他一急便起身挤了进去直接制止了他们。
王慧新和众弟子见师父喝止,便也不敢再上,车富莱更是吓得不敢说话了。廖清扬转头对信元道:“玉山公子,今日聚英馆甘拜下风,他日我们再向阁下讨教。请吧!”
信元对廖清扬刚才的举动一直看在眼里,他一躬身,道:“嗯,廖师傅武功很高,武品也很好,在下佩服,那多有打扰,告辞!”说着他一转身,便出了武馆。
武馆外那个烟鬼车夫还在等着,他见信元出来,赶紧上前来,惊道:“你......你居然没有受伤?你难道赢了?”
“嗯,是赢了,你很惊讶吧。”
“乖乖,大爷您真有手段,那廖师傅可是武术名家,在广州成名二十多年了,你竟能够......”
“带我去别的地方逛逛去。”
“好,那您跟我来。”
玉山信元心中想道:“我那一招过肩摔,力道可是不小,廖清扬看来并没有受多大伤,他后来起身过来说话,气息也没有受太大影响。对比跟我往常交手的人来说,已经很少见了。看来真是来对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