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赶路打怪,还是车匪路霸,白毅继续警惕的东张西望。
远处有个海鲜赶车路过,到了近前,那乌贼缓缓停步。
车上下来个笑眯眯的老太婆,包着花头巾,挎着个菜篮子,看样子是附近村落买菜回来的村民。
她下了车,还回头呵呵跟乌贼打个招呼,塞了个菜帮子,算是小费……
白毅突然头皮发麻!
这老太婆身上没有黄色感叹号!
他回头看去,神资八刀一招力劈华山,正待将一个车匪路霸枭首!
情急之下,厉声大喝:“八刀,小心!”
好个神资八刀,闻声毫不犹豫,收刀入怀,整个人倒在地上,一个懒驴打滚,闪出了七八米远。
天一和营口坠猫惊愕看去,就见一道花影如闪电般掠过,正落在车匪路霸的跟前,现出形来,正是那个老态龙钟的婆子。
四人连忙后退,聚到一起,天一举盾突前。
那老太婆见没有碰到人,颤巍巍的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浑不见方才的矫健。
奄奄一息的车匪路霸一个鲤鱼打挺,生龙活虎的起来,问道:“老太,买菜呢?”
那老太婆若无其事的说:“是啊,本来想让你做个见证的……现在的年轻人,不知道尊老爱幼……”
那车匪路霸提着锄头,嘿嘿傻笑。
白毅低声问:“碰瓷的?”
天一答:“看样子是。”
神资八刀:“这么巧?”
天一:“宁都附近多点,算是当地特色。”
白毅问:“讹钱的?”
天一:“是。”
白毅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排众而出,拔出长铳,顶在老太婆的肩膀上。
众人大惊:“你干嘛!”
白毅狞笑:“不就要钱吗?我给她!”左手搓出一叠红票子,劈头盖脸的扔过去,右手毫不犹豫就扣动了扳机。
众皆愕然。
天一摇头,低声道:“撞死人对老板冲击太大了,变咳态了都!”
营口坠猫赞同点头:“变咳态!”
火光迸现,那老太婆后仰一下,配合的惨叫一声,推开车匪路霸,忙不迭的蹲下捡钱。
好像怕少捡了一张似的!
白毅愣住,攻击了以后,老太婆的信息就显示出来,叫作徐老太,名字居然不是敌对的红色,而是中立的黄色。
徐老太捡完票子,沾满泥土的手指伸到嘴巴里沾了口水,一五一十的数着。
也不怕脏!
末了,她抬头对白毅道:“小伙,还够你打一下哦,过时不候。”
只剩几颗牙的嘴巴一张一合的,笑得跟朵菊花似的。
见白毅没动作,她又笑呵呵的说:“老太婆我开门做生意,童叟无欺,你不能少我的,我也不占你便宜……”
这一下犹如火上浇油,白毅抖手又是一叠票子扔过去,“砰砰砰”连续扣动扳机。
徐老太敬业的东倒西歪,惨叫连连,顺便就在地上捡票子。
只是可能太过高兴,惨叫到后面,怎么听都像是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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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毅一连开了七八铳,那徐老太血条没怎么动,反而是名字变成了友好的绿色。
打出感情来了。
他放下长铳,只觉得又是憋屈又是无奈,还有点愧疚。
现实里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在游戏里摊上这种事,就问他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
拿铳打这么个老太婆,若不是怒火冲昏了头,谁能下得去手?
所以当这股气稍微散去一点,这扳机就扣不下去了。
反而是旁边的神资八刀跃跃欲试,试探着问:“老板,你不打了?给我打一下好不好?”
白毅看看神资八刀,大概对这个憨大个来说,怪就是怪,老太婆还是壮汉没什么区别。
人想得少一点,没心没肺的,总是会更容易开心吧?
他意兴阑珊的道:“你打吧,钱还够打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