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任务比较简单……”天一振作精神,安排行程,“从这里骑鹿出发,抵达百里外的蕉通菊客栈,拿到证明回来交差。”
他一直都遮遮掩掩的没说,其实考驾照科目二是难度最高的项目,淘汰率相当……喜人。这时候看白毅顺利通过,也是松了口气。
白毅一鹿当先。天一唤出坐骑山羊,营口坠猫召来大花猫,充作僚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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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鹿奔腾,白毅开始时尚且有点手忙脚乱,待到挂上了五档,就只需把握方向,其它的无非偶尔抽抽鞭子加速,或者勒缰减速。
现代人很难体会驾驶的乐趣,出行用的悬浮车,就好像金属罐头一般,人坐进去,连颠簸的感觉都没有,而路线的设置和驾驶,更是自动完成。如果忽略上下车的过程,跟坐在家里没有任何区别。有那喜欢标新立异的,把顶棚打开,那也无非是兜风而已,除了弄乱头发,跟驾驶完全搭不上边。
渐渐的有股热血涌上心头,仿佛少年时的憧憬得到了实现。
——那种奔腾荒原的野望,那种风中怒号的畅快!
忍不住纵声狂呼:“啊——”
声音刚出口,便被迎面的烈风刮没了。
灌了一肚子的寒风,只是那寒风顺着喉管下去,就如烈酒一般,烧遍了五脏六腑!
“啊——啊——啊——”
“哇哇哇——”
“喵喵喵——”
驾考专用的驿道路面宽广,风景秀丽。
道路的两边是望不到边的稻田,时值深秋,正是果熟蒂落之时,稻田里挂满了金黄色的稻穗,如同一望无际的金毯。
天正高,气正爽。
稻田连绵,驿道蜿蜒,渐上天际,人在路上,路在天上,皆如画中。
有那田里汉子,听闻行人呼喊,纵声相和:
“彼姝彼姝,端坐船中;君子在岸,涉水而上;琴瑟和鸣,红绳悠悠——”
又有女子相和,高声歌唱:
“小姑独处,端坐船中;彼君子兮,涉水而上;琴瑟和鸣,红绳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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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毅直喊得声嘶力竭,方才消停下来,又给座下公鹿加了两鞭子,从怀里取出地图,迎风展开。
地图上表示自己的红点,已经通过了小半路途,估摸着再有二十分钟,便可以抵达终点。
突听得背后异声大作,天一狂呼乱喊。
“吁——停下——不,跳起来——啊——”
白毅一惊,慌忙收了地图,勒缰停鹿,回头看去。
只见背后二三十米处,天一停羊,营口坠猫驻猫,皆是满脸惊愕……
他不由讶异,忙挂档控鹿,退到二人身旁,手搭凉棚朝前望去,问道:“怎么啦?前面有怪?”
天一和营口坠猫目瞪口呆,齐齐看向地面。
白毅这时也觉得座下不对,看向地面。
只见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躺在地面,挣扎着想要滚开,只是小腹处被白毅的鹿脚踩住,动弹不得。
高速公鹿嚼着辔头,焦躁不安的跺着脚,粗大的鹿脚一下一下的踩在老头胸口……
踩一下,老头就抽一下,再踩一下,吐口血……
白毅惊呼一声,不由自主的勒缰夹鹿。
那高速公鹿长嘶跳起,后腿狠狠的踏上地上老头的脑袋,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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