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曜武江又摆出一副和善的面庞,笑呵呵地说。
这可是出了名的笑面虎。
因此,李天霸便不与他废话,直言道:“武江兄来我霸王山,所为何事啊?”
东曜武江面色一紧,道:“我初来宝地,见此地稻子成熟,生机无比浓郁,不知……”
李天霸冷哼一声,没有再听下去,拂袖就走。
开玩笑,这能叫正事儿?
一夜之间发生的事情,他东曜武江就知道了?然后还专程为了此事来一趟?
李天霸自知嘴笨,因此东曜武江不说实话之前,他是断然不会搭理他的,省得被绕进去。
东曜武江见李天霸转身就走,忙收住嘴,赶忙跑上前同李天霸肩并肩,气喘吁吁道:“李天主,李天主!等等我!”
李天霸冷眼看着东曜武江,双手背在身后,昂首挺胸。
贵为五岳之一东曜山的山主,跑几步便会气喘吁吁,他是不信的。
“昔年一别,李天主实力又有精进啊!行如风,才几步路,便叫在下追得这般艰难,小生佩服,佩服啊!”
这一次,李天霸连冷眼都没留给他一个,转身拂袖就走。
“诶……别……别啊!”
“诶呦,我说道友啊,正事儿,真有正事儿!”
东曜武江赶忙窜到李天霸面前,张开手拦住,看着冷眉冷眼的李天霸道:“坐下谈,道友坐下谈!”
李天霸见东曜武江从袖里掏出一卷竹简,似真有要事,方才将脸色缓和下来。
“请。”
李天霸大手一摆,带着东曜武江走到一旁老树下坐定,同时不忘屏退左右。
“道兄这一坐,风姿……”
东曜武江刚习惯性地开口,见李天霸板着脸,一双虎目狠狠盯着自己,方才干咳两声,嘀咕了句:“习惯了,习惯了!”
“道友,且看这上边。”
东曜武江摊开竹简,摆在木桩做成的小圆桌上。
李天霸把脸凑上前去,瞪大眼睛对着竹简一句句地往下看。
“南离皇昭告天下,叛军之首,梁王,已被斩杀!
瞧瞧,我知道兄这霸王山啊,周边山岭众多,消息不甚灵通,比我那儿要晚到大半日,这不?我恰好路过贵宝地,一到手,便亲自送来,这份诚意,不知道兄觉得如何啊?”
就连李天霸认真看竹简的空档时间,东曜武江也没有放过,在他的耳朵边上絮絮叨叨了许久。
李天霸有些头疼地看完这副竹简,白了东曜武江一眼。
这家伙不是正在夸人,就是在夸人的路上。
不是在夸别人的路上,就是在夸自个儿的路上。
“消息不错,不知武江兄有何打算?”
东曜武江赶忙收起嬉笑的神色,坐直了身子道:“粗人一个,哪有甚么打算?我这不是来请教道兄了么?”
语毕,东曜武江又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把脖子往前微伸,似在等待李天霸的回答。
李天霸看了眼画在扇子上的江山社稷图,略一沉思。
实际上,同为山主,有些事情,是不需要明着说的。
现在梁王被杀,叛军群龙无首,南离皇昭告天下大有震慑之意,东曜武江来此,十有八九,便是为了结盟。
结盟之事,固然好处极多,但来的是‘笑面虎’东曜武江,他便不得不小心了。
此刻,东曜武江仍然悠闲地摇着扇子,毫不焦躁地等待李天霸的回答。
忽然,李天霸起身,与东曜武江对视了一晃,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道友,在下早已改了名号,而今唤作山主,并非天主。”
“噢?”
东曜武江仿佛听出了点别的意思。
“山主无意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