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吴牧阳说完那句话后,现场的气氛一度陷入诡异的安静之中。
邬安的脸上噙着不怀好意的笑容,锐利的双眼如钩子一样死死地盯住吴牧阳,跃跃欲试之意不言而喻。
而吴牧阳则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脸上充斥着挑衅的表情,好像在无言的对着邬安说:“你动我一下试试。”
双方就这么紧紧的注视着彼此,似乎是希望从对方的身上找到一些破绽,以雷霆之势将这僵持的局面破除掉。
这是一场耐心与胆气的比拼,一旦在此时出了丝毫的差错,很可能在接下来的谈判中受制于人,甚至为他人所左右,这是两人所不能接受的。
但这也注定了此时的对峙,不会在很短的时间内结束。
两人在对峙之时,精神意志也在剧烈的交锋,两人的身上都散发出各自的威势。
虽不如高境修士那般的凝实可怕,却也初步展露了不俗的威能,使得在场的诸多山贼,心口处宛若是压了一块大石一般,汗水密布于额头之上,渐渐的汇聚成豆粒大小,从各各山贼的额头上滑落,打湿地面。
一种无声的压迫以吴牧阳和邬安二人为中心,弥漫在了整个大堂之中。
压迫之力好像是酷刑一样,折磨着在场的其他山贼。
就在众多山贼快要忍受不住时,原本坐在上首处的一个文士打扮的山贼,手持白纸扇,来到了邬安和吴牧阳的面前。
“大柜,还有这位吴爷,不若先听在下说一句?”
邬安视线扭转,看了看文士,率先的收起了身上的威势。
见邬安已经这样做了,吴牧阳在打量了一下文士之后,也将威势收了起来,恢复了一副没心没肺、吊儿郎当的模样。
看似毫不在意,实则吴牧阳在心里给文士打了一个危险的标识。
能左右匪首的想法,想必文士在这个贼窝中的角色应该是类似军师之类的,还能操起这么大一个盘子,形成秩序井然的匪寨,这个文士在其中应该是居功至伟了。
而且北地没有儒家的学堂,在北地做儒家打扮的,要么是投身狼主手下的门客,要么就是犯了大错,来北地避难的罪犯。
但无论是哪种,这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文士,都是最应该被重视的那类人。
见二人都停了下来,文士轻摇了两下手中的白纸扇。
嘴角噙着笑意,“两位如此比试,不免慢了些,就是我们能等,那孩子的家人也等不得不是!
这位吴爷的气魄虽令我等心折,但都是江湖客,还是要手底下见真章的。
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邬安闻言自是没有意见,身为一个百战老卒,战斗的经验异常丰富,自认远不是吴牧阳这个毛头小子能够比得上的。
而吴牧阳则是双眼微眯,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文士,向其略一躬身拱手,“不知阁下是?”
似乎是对吴牧阳的表现丝毫不意外,文士只是淡淡的回答道:“鄙人不才,在这苍狼寨中任‘转角梁’一职,至于姓名卑贱,就不污吴爷的耳了。”
果然与吴牧阳所想的一样,这个文士就是这个匪寨的狗头军师。
这大的匪寨,一般都设有四梁八柱,用以管理整个匪寨的各项事宜,其中以四梁最为重要。
四梁分别是:顶天梁、转角梁、迎门梁、狠心梁。
其中,顶天梁是二掌柜,也就是所谓的文武全行,在日常的劫掠之中,大柜一般不出手,由二掌柜负责指挥和带头冲锋。